“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溫雨瓷扭回頭去,繼續喝酒。
“別說我了,說你,你為什麼心情不好?”楚冠爵嫌喝的不爽,一下要來十幾杯,漂亮的水晶杯在他和溫雨瓷面前一字排開,觸手可及。
溫雨瓷喝著酒,淡淡說:“你不說你全都知道?”
“因為顧少修的外公?”楚冠爵哼了聲,“我早就跟你說過,顧家的門庭不是你高攀的起,顧戰傑那死老頭子更是犟的要命,進顧家的門,在他眼皮子底下混日子,你哭的時候還在後頭,還說別人非要擠牛角尖上那點路,你自己還不是一樣?”
“原來你不知道,”溫雨瓷瞥他一眼,“我才不會因為他心情不好,我又不是嫁他,和他過日子,他脾氣好還是脾氣壞,和我有什麼關係?”
楚冠爵冷笑,“你就嘴硬吧!如果不是顧戰傑,誰還能把你招惹成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明陽啊,”溫雨瓷一連喝了幾杯,有些醉意,迷離著眼睛,歪頭看他,“我才不會因為閒雜人等煩惱生氣,我會傷心,是因為明陽,我又帶明陽去檢查了……”
看她這副樣子,楚冠爵也知道這次和以前是一樣的答案,他白皙修長的手指捏著水晶杯,淺啜了一口,“這麼長時間了,原來你還沒死心。”
溫雨瓷笑了下,“看看你,再想想明陽,覺得這個世界真不公平,明陽那麼好,卻讓他受這種罪,你那麼壞,卻比猴子還精明,不公平,一點都不公平。”
楚冠爵嗤笑,“他是因為白痴才好,我是因為聰明才壞,這點道理你都搞不懂,等你什麼時候把他治的像我這麼聰明瞭,他也離壞不遠了。”
“滾!不許你在這裡釋放有毒物體,臭死了!”溫雨瓷真是有點醉了,表情格外生動,憨態可掬。
楚冠爵心癢難耐,湊過去,“寶貝兒,你越來越可愛了。”
“離我遠點!”溫雨瓷躲開他,“還記得我們重逢時你對我說的那一番話嗎?楚冠爵,你不是說你瞭解我?我愛記仇你知道嗎?你居然說那種狼心狗肺的話,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我都說了我是開玩笑,你怎麼這麼沒完沒了?”楚冠爵把臉湊到她跟前,指指自己的臉頰,“呶,給你!”
溫雨瓷離他遠些,皺眉看他,“你幹嘛?”
楚冠爵又指指自己的臉,“送給你打,打完了就別記仇了,你看我們像現在一樣坐在這裡,聊聊天,談談心,多好,記仇多累?”
“神經病,”溫雨瓷白他一眼,將他的腦袋推離自己,“離我遠點!”
楚冠爵嘆口氣,坐直了身子繼續喝酒,“瓷瓷,還記得你十七歲生日那天嗎?”
“記得,”溫雨瓷白嫩的指尖在水晶杯上無意識的輕輕划著,“那天你們幾乎蒐羅了整個景城的煙花,我們爬到山頂去放,那是我從小到大過的最開心的一個生日。”
那時爸爸沒生病,溫洛寒沒背棄,西陵城和西陵越沒離開,楚冠爵也還沒做出那種爛事,一切一切,就像天空中燦爛許久的煙花,完美如斯。
只可惜,那份幸福快樂也如那些煙花,只不過剎那璀璨,她生日過後不久,他們幾個便如風|流雲散,一個一個離開溫家。
“那也是我有生之年,最快樂的一天。”楚冠爵又灌了口酒,辛辣入喉,狠狠嗆了下。
如果不是那天煙花下,仰頭看天空的她太美,也許便不會將這人刻入骨,烙在心,做出那許多荒唐事。
也許今天一切的一切,都會不一樣。
“是嗎?”溫雨瓷笑了下,歪頭看他,“那你真可憐。”
最起碼,她幸福快樂的回憶還有很多,或者可以說,除去家破人亡那段時間,她一直過的都是最幸福快樂的日子。
楚冠爵喝著酒,沉默。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一步一步,他與她之間,就走到了這種境地。
溫雨瓷站起身,“你自己喝吧,我有點暈,上樓休息下。”
她腳步有些虛浮,回到房間,剛想關門,才發現楚冠爵隨後上來了,她皺眉,擋在門口,“你怎麼來了?”
“討杯水喝,”他硬擠進去,“我又不是沒來過,攔什麼攔?”
溫雨瓷暈的厲害,不想與他爭執,坐在沙發上,按下內線,讓服務員送檸檬水過來。
在七色花,她只喝最簡單的檸檬水,新鮮檸檬切片,放三塊冰糖,不放任何新增劑,酸酸甜甜的味道,她的最愛。
服務員將兩杯檸檬水放下,退了出去,溫雨瓷窩在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