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芽皺眉,“那他想怎麼樣?”
代可苦澀說:“青盟對他父親的恨,已經到了折磨的他到了片刻不寧的地步,他對他父親的仇恨,就像毒蛇一樣,日日夜夜吞噬著他的心,芽芽,這世上,大概沒有事情比恨自己的親生父母更痛苦了,恨別人,還能陰謀陽謀全都用盡,讓對方死無葬身之地,可對自己的父親,有多多少人真能做到不擇手段,痛下殺手?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在對自己的父親不擇手段,痛下殺手之後,自己不會痛?”
清芽沉默了會兒,輕輕抱抱她,“不管怎樣說,何青盟是幸運的,因為他遇到了你,你拯救了他。”
“對,”代可展顏一笑,“我拯救了他,並且我還會繼續拯救他,我會給他一個家,幾個娃娃,很多很多愛,我會教會他,愛比恨幸福,放下比揹負幸福,這世上有很多美好的事情等待我們去做,我們決不能愚蠢的把時間放在仇恨上面。”
清芽抱著她,笑著拍她,“小可,加油,我會永遠支援你!”
“謝謝芽芽!”代可用力拍她後背幾下,拉著長聲笑著,撒嬌的帶著尾音喊她的名字,笑聲中帶幾分雀躍,幾分飛揚。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清芽告辭離開。
走出醫院大廳,藍天白雲下,她深呼吸了幾口,迎著朝陽笑笑,忽然覺得很幸福。
愛比恨容易,放下比揹負容易。
壞的愛情可以毀滅一個人,好的愛情可以拯救一個人。
也許命運會有瞬間錯待你,但她終究會恩賜給你一個人,彌補你所有受傷的過往,讓你也可以平靜的幸福。
又過了幾天,代可那邊傳來好訊息,何青盟的父親,親自去何青盟媽媽的墓碑前,拜祭道歉。
何青盟雖說沒有明明白白原諒他,但終究不是以前那樣,見了他扭頭就走。
阮景澈對這個同母異父的弟弟很好,歸根究底,阮景澈沒錯,何青盟沒有錯,錯的只有阮青盟的父親一個人。
在阮景澈的勸說下,阮父沒有讓何青盟改回阮姓,阮景澈無心商業經營,公司仍舊交還回何青盟的手中,何青盟外公打下來的基業,兜兜轉轉後,還是回到了自家外孫的手中,不知是不是冥冥中自有的註定。
塵埃落地後,阮父去世,雖然直到死,他也沒再聽到何青盟喊他一聲父親,但至少他死時,阮景澈與何青盟都在他的身邊。
至於他欠了何青盟媽媽的,只有去地下還了。
也許,何青盟的心中總有幾分遺憾,總有一個結,但事情本身就是傷人的,即使他當真將他父親踩在腳下,向他磕頭求饒,他也未必就能得到復仇的快感。
唯有寄希望於時光與愛情,讓它們漸漸撫平他心上的傷痕,讓他變成一個快樂平和的男人。
阮父去世後一個月,代可與何青盟領了結婚證,舉行了一個只有家人和親人參加的小型婚禮。
清芽和謝清翌受邀參加,婚禮上,何青盟和代可彼此依偎,何青盟唇角有了笑意,而代可由始至終笑的嘴巴都合不上,只有何青盟說我願意,為她戴上戒指,親吻她的時候,她哭的一塌糊塗。
只有她自己知道,愛何青盟的路走的有多辛苦。
何青盟就像一塊堅冰,她用盡積攢了二十年的陽光和能量照耀他,他才終於肯正眼看她一眼。
對於他,她用從未有過的耐心,接近他、照顧他、關心他,一步一步走進他的心裡。
這世上,總有那麼一個人,對你來說是獨一無二的。
在別人面前,你是任性驕傲的小公主,可一旦遇到你喜歡的那個人,便會無形中發生了化學反應,變成那個一顆心只為他著想、只為他轉動的那個人。
值得慶幸的是,她成功了。
她的愛得到了回報,她很幸福,她也給了她深愛的男人幸福。
她會像她曾經想象的那樣,給他一個家,生幾個娃娃,給他很多很多愛,讓他永遠像今天這樣,溫柔的親吻她。
晚上,清芽偎在謝清翌懷中,久久不能入睡。
謝清翌撫著她的頭髮,慵懶問:“怎麼還不睡?明天還要去上課。”
“睡不著,”清芽埋頭在他懷中,喃喃說:“總在想小可和何青盟,何青盟算是聰明人,沒總抓著仇恨不放,傷害小可,也傷害了自己。”
“你呀,”謝清翌拍拍她,“總愛想這些有的沒的,趕緊睡,明天又要賴著不起。”
“有什麼關係?”清芽撒嬌,臉頰在他懷裡蹭了蹭,“反正有你養我嘛,我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