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那是他這輩子所做的最正確的事、唯一一件像個男人做的事。
他被燒傷了後背,疼的生不如死,他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後悔,而且,他竟因禍得福,夏末茶對他的態度緩和了許多。
他不會花言巧語,但他還是努力表達自己對夏末茶的感情。
他喜歡她。
他想繼續和她做夫妻。
下半輩子,他想好好照顧她,再也不讓她受任何委屈。
他喜歡看書,現在世面上,很流行重生的小說。
重生一次的男女主角,為什麼可以活的風生水起?
那是因為他們活過一次,什麼都看明白了,知道了誰對自己好,誰對自己不好。
尤家的公司的破產後,失去尤家大少爺身份的尤清影,就像重生了一次,清楚的看到了自己在尤家人心目中的地位。
在他們心目中,他就是一個能為他們賺錢的機器、能為他們所用的奴才,除了伸手問他要錢,他們不會關心他的冷暖和死活。
他奶奶和伯母對他的堂弟有無數用不完的愛,卻吝嗇給他一毫一分。
這樣的家人,他還要他們做什麼呢?
他問夏末茶要了三十萬,對夏末茶說,只要給他奶奶三十萬,他願意和尤家一刀兩斷,以後只做她一個人的尤清影。
當夏末茶拿著那三十萬,問他奶奶,她是要錢,還是要自己的孫子時,他奶奶幾乎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要那三十萬。
他奶奶甚至還和夏末茶討價還價,讓夏末茶再加二十萬。
明明知道他在夏末茶那裡活的像個奴隸一樣,明明知道夏末茶對他非打即罵,他奶奶還是毫不猶豫的選擇拋棄了他,選擇了夏末茶手中那三十萬。
三十萬,他被他奶奶賣給了夏末茶。
明知道必定會是這樣的結局,但他還是忍不住心痛。
離開***病房時,他回頭看了他奶奶手中的銀行卡一眼,告訴自己,從今以後,他再不是尤家的尤清影,而是夏末茶的尤清影。
可今天,當他奶奶說要給他送他和夏末茶的結婚禮物時,他卻還是鬼使神差的相信了,讓前臺把他們放了上來。
可是,把他們放上來之後,他們帶給他的,不是什麼新婚禮物,而是劈頭蓋臉的辱罵和責難。
依舊是老生常談的兩個字:要錢!
他們只有想要錢的時候,才會想到他尤清影。
至此,尤清影對他所謂的家人,心灰意冷。
他看著他的奶奶,目光冰冷,再沒了感情。
尤楊氏見尤清影不為所動,哭叫的更加大聲:“我上輩子做了什麼孽,這輩子才養活了這麼一個畜生,他自己每天抱著金山銀山,吃香的喝辣的,讓我一個老婆子住在一個四處漏風的破房子等死,早知道他是這麼一隻白眼狼,我早就掐死了他,不讓他活在這世上,給我們老尤家丟人現眼。”
“奶奶,”尤清影雙拳在身側死死攥著,艱澀開口:“我沒錢了,最後給您的那三十萬,是我的賣身錢,茶茶和你說的很清楚了,您要那三十萬,就等於和我斷絕關係,以後尤家和我,再沒任何瓜葛,您親口和茶茶說的,您要三十萬,不要我。”
“你聽聽?聽聽你叫的多親熱?”尤楊氏猛地從地上站起來,指著尤清影,破口大罵:“你這個白眼狼,一定是你和夏末茶那個賤人商量好的,假離婚,騙我們尤家的財產!尤清影,你給我聽清楚了,尤家的財產是你弟弟的,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一分錢都別想拿,你讓夏末茶那個賤人給我把錢全都吐出來!不然我就從這樓上跳下去,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和夏末茶兩個賤人,逼死了自己的奶奶!
“跳樓嗎?”一道冰冷的聲線響起,夏末茶在一大群人的簇擁下,朝這邊走來。
看到站在人群外的石宇和清芽,她微微一愣,衝他們微一頷首,腳步卻為作停留,直接越過他們。
圍觀人群看到她,立刻左右分開,給她讓出道路,她大步走進去,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居高臨下看著尤楊氏說:“想要跳樓是吧?張楊……”
她回頭吩咐自己特助:“幫她把窗戶開啟,讓她跳!”
“是!”張楊領命,迅速走上前,把走廊上的窗子開啟。
夏末茶譏誚的看著尤楊氏:“窗戶開啟了,跳吧,我會打電話,讓警察幫你收屍!”
越是自私的人,越是惜命。
儘管尤楊氏現在住在四處透風的房子裡,儘管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養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