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顧溫玉來之前,她心裡都是美好的憧憬。
她想象著,顧溫玉只對她一個人有感覺、只愛她一個。
只要她軟語相求,真心真意的表白,顧溫玉就會重新接受她,讓她回到他的身邊。
可她不知道為什麼,談著談著,事情就不再她掌控之內了。
這麼多年壓抑在心裡的委屈和怨恨,不知怎麼的,就忽然爆發了出來。
她把埋藏在她心裡的委屈和怨恨,全都吼了出來,她把她最後的一線希望也打碎了,把所有的事情都搞砸了。
趴在冰冷的地上,她追悔莫及。
她太沉不住氣了!
她怎麼可以把心裡埋藏的那些東西,全都暴漏在陽光下呢?
就算說出來,又能怎麼樣?
他們都是站在顧溫玉那一邊的,沒人會同情她、可憐她。
把積壓在心中的不甘和憤怒發洩出來,除了一時的口舌之快,她什麼都得不到。
得不到顧溫玉的同情、憐惜、寵愛,以後她只能還像現在這樣,半死不活的活著。
她過夠了這種日子了。
天天守著一個孩子,連個男人都不能找。
她才二十多歲啊,難道要守寡守一輩子?
路家太狠了,不管怎樣,她也給路盛生了一個孩子,留下一條根,他們怎麼可以一分錢都不給她?
她氣的攥緊拳頭,狠狠砸地。
命運太不公平了、太不公平了!
為什麼別人生來什麼都有,而她,卻什麼都留不住?
路良錦居高臨下,冷冷看著地上狼狽的薛琳琅。
薛琳琅終於察覺到有人在看她,掙扎著爬起來,坐在地上,理了理凌亂的頭髮,悽慘的笑,“怎樣?看我變成這樣,你很開心吧?”
路良錦看著她,冷冷說:“薛琳琅,你走吧,從今以後,你和我們路家,再也沒有關係了,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想嫁誰就嫁誰,反正……你和我堂哥,從沒領過結婚證,從頭到尾,你都是自由的,和我們路家,一點關係都沒有。”
薛琳琅猛的睜大眼睛,“路良錦,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你現在馬上給我滾出路家地盤,不要再髒了我的眼睛!”路良錦落在她臉上的目光,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你不是要把小寶留下,你離開路家嗎?我如你所願!小寶我會帶回我堂哥家,讓我堂伯和堂伯母撫養,從現在開始,你和小寶,再沒有關係了!”
“你胡說什麼?”薛琳琅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狠狠推了路良錦一把,眼睛圓瞪著,憤怒的想要殺人一樣,“小寶是我兒子!你敢和我搶兒子,我就敢殺了你,你信不信?”
“我不信,”路良錦回望她,眼中的殺氣,比她還盛,“薛琳琅!是你自己親口說的!小寶是你的恥辱,是我堂哥玷汙你的證明!你要把小寶留在路家,你要和別的男人,去雙宿雙飛!連這種無恥的話,你都說得出口,你有什麼資格做小寶的母親?從今以後,我就當小寶的爸媽全都死了,小寶沒有你這樣的媽媽!”
“不是的、不是的……”見路良錦表情決絕,薛琳琅慌了。
她是和顧溫玉說,她要把孩子丟在路家,和顧溫玉一起離開。
可是,顧溫玉不肯帶她走啊!
顧溫玉不肯帶她走,她就只能留在路家。
只有和孩子在一起,路家才會供養她。
她怎麼可能把孩子給路盛的爸媽?
她猛的衝過去,抓住路良錦的胳膊,“阿錦,我說的全都是瘋話,小寶是我兒子,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怎麼會不要他呢?你不能把他從我身邊奪走,離開小寶,我會死的,我一定會死的!”
“你不會死的,”路良錦用力推開她,“像你這種自私的女人,怎麼捨得去死?更何況,你願意死,就去死好了,你活著,也只是汙染土地和空氣!”
“不……你不能這樣……你不能這樣……”薛琳琅猛的衝上去,瘋狂捶打他,“你把小寶還給我、還給我!”
路良錦用力一把,將她推倒在地上,“我給你半天時間,你去收拾東西,天黑之前,你要是還沒走,我會把你從這裡丟出去!”
“路良錦,你瘋了?你怎麼敢這樣對我?”薛琳琅瘋了一樣大吼:“小寶是我兒子,你怎麼敢搶走我兒子?我要去告你,我要去法庭告你,法院不會讓我兒子離開我的,他們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