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用齊存真的話講,傭人只是下人,齊存真是他們的主子,傭人只管他渴不著、餓不著、沒受傷,死不了就行了,怎麼會關心他心靈上的成長?
現在回憶一下齊存真每天是怎麼度過的,他的腦子裡竟是一片空白。
於悠恬說的沒錯,孩子只是一張白紙,大人在上面畫什麼,他就顯示些什麼。
他什麼都沒在齊存真身上畫,別人幫他在齊存真身上畫了,畫的烏漆抹黑,亂七八糟!
“我和同學們去的圖書館,”齊存真說:“我同學們都在那個圖書館看書,那裡面的書最好看了!”
岑墨梵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他只能自己慢慢去調查,驗證齊存真的話。
他鬆開齊存真的衣領,臉色鐵青的警告他:“小真,我告訴你,青藤不是你的奴才,他是你哥哥!以後你要叫他哥哥,尊敬他、愛護他,如果再讓我發現你欺負青藤,我就把你關起來,用皮帶狠狠抽一頓,你聽到沒有?”
“你、你欺負我!”齊存真氣的小臉通紅,跳著腳說:“我要給我媽媽打電話,我要告訴媽媽,你偏幫那個野種欺負我!”
“啪”的一記耳光,狠狠甩在齊存真臉上,齊存真嬌嫩的臉蛋兒上,頓時泛起幾個鮮紅的指印,岑墨梵冷冷看著他,一字一字說:“齊存真,你再給我說一遍試試!”
齊存真被打傻了,捂著臉,愣了一會兒,扭頭往外跑,“岑墨梵,我恨你,你是個大壞蛋,我要去找我媽媽!”
齊存真冷冷下令,“攔住他!”
幾個保鏢圍過去,將齊存真困在中間。
齊存真暴怒的小獸一樣,大吼大叫,左衝右撞。
岑墨梵大步走過去,拎著他的後衣領,將他一路拖進書房,把他按在椅子上,用剛剛的繩子綁上,冷冷的看著他說:“齊存真,你給我聽好,因為我是你舅舅,你是我外甥,我想讓你好,我才浪費時間,教你做人,你媽媽生病了,如果你希望她快點死,你就儘管打電話給她,讓她為你操心死,等她死了,這世界上就再沒人像她一樣疼你愛你了,你要是不想讓她死,你就乖乖聽我的話,做個好孩子,好好學習,下次考試拿個好成績,讓她為你自豪,誇你乖,你就坐在這兒好好給我想,什麼時候想清楚了,我什麼時候把你放開,你要是想不清楚,你就給我在這兒待著,直到你想清楚了為止,你不用哭,也不用鬧,那些招數,只能對付你媽,對我沒用!”
說完這些話,他轉身出了書房,狠狠將門摔上。
客廳裡,於悠恬正拿著消毒棉籤,給齊青藤處理手上和膝蓋上的傷。
剛剛,她被岑墨梵氣到掉頭就想走。
可是惦記齊青藤身上的傷,後來又見岑墨梵打了齊存真,她便留下了。
岑墨梵把齊存真拎進了書房,她把齊青藤帶進了客廳,讓老管家找出醫藥箱,給齊青藤消毒上藥。
岑墨梵站在書房門口,冷靜了一會兒,才儘量聲音平和的問於悠恬:“青藤傷的重嗎?要不要去醫院?”
於悠恬見他示好,也沒再不依不饒,回答道:“傷的不重,消毒上藥就好了,不用去醫院。”
岑墨梵走過去,在齊青藤面前蹲下,疼惜的摸摸他的腦袋,“青藤,以後小真要是再欺負你,你就和舅舅說,舅舅好好教育他,你這樣瞞著我們,不是在幫他,而是在害他,知道了嗎?”
齊青藤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可是他知道,就算下次齊存真再欺負他,他也不會告訴任何人。
他知道自己在這家裡的地位,他只是個和爸爸媽媽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孤兒,爸爸媽媽可以撫養他,也可以隨時遺棄他。
雖然齊存真經常打罵他欺負他,可是爸爸媽媽對他都很溫柔、很疼愛,舅舅對他也很好。
他喜歡爸爸媽媽,他想留在這個家裡,他怕惹惱了齊存真,被爸爸媽媽趕出去。
畢竟,齊存真才是爸爸媽媽的親生兒子,爸爸媽媽雖然疼他,可對他的疼愛,和對齊存真的疼愛,始終是不一樣的。
看著他乖巧懂事的樣子,岑墨梵沉沉嘆了口氣,摸摸他的腦袋,站起身,對於悠恬歉意的說:“對不起於老師,剛剛我心情不好,語氣重了些,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沒事,”於悠恬淡淡說:“您是僱主嘛,作為員工,被老闆罵兩句,再正常不過了。”
岑墨梵:“……”
他剛剛好像沒罵她吧?
他輕咳了兩聲,“於老師,時間不早了,晚上留下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