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目光銳利,“早知道你是這種人,你就是給我五萬塊,我也不賺你這骯髒錢!”
看到年幼瘦削的孩子,被按在地上當馬騎,於悠恬的憤怒,一下爆發了。
嚴格來說,她也還是個孩子。
十八歲而已,剛剛考上大學的年紀。
雖然讀了無數本書,在書中領略了無數曲折離奇的故事。
雖然被譽為情商智商雙高,是超高能的天才少女,可終究也是個涉世未深的孩子。
雖然聰明,雖然情商智商都很高,可到底還沒學會溜鬚拍馬曲意逢迎。
看到岑墨梵對齊青藤被齊存真按在地上當馬騎,無動於衷,她一下怒了。
她是缺錢,她是想賺錢,可她不屑伺候這種齷齪冷血的人!
看到於悠恬眼中顯而易見的厭惡,聽於悠恬毫不遮掩的說他的錢是“骯髒錢”,岑墨梵頓時有些難堪。
站在於悠恬身邊的齊青藤,忽然拽了拽於悠恬的衣服,仰臉看她,“老師,我沒關係的,小真只是在和我玩兒遊戲,他沒惡意的,您別和舅舅吵架。”
於悠恬低頭看他。
他的臉色雖然蒼白,神情卻不怯懦,一雙眼睛,烏黑清透,格外的漂亮,眼中神情,是不符合他年齡的沉穩冷靜。
於悠恬摸摸他的腦袋,有些難過。
這個孩子,是齊家的養子,和她沒有半毛錢關係。
看到他被人欺負,她氣憤填膺,氣憤難平,可她能怎樣呢?
等她離開這裡,這個孩子的遭受的虐待,也許會變本加厲。
而以她現在的狀況,她根本沒辦法將這個孩子帶走。
她自身難保,又有什麼資格,路見不平,幫助別人?
心臟鈍鈍的疼,她蹲下身,捲起齊青藤的褲管,去檢視他的膝蓋。
齊青藤很抗拒,不住往後縮,卻被於悠恬抓住他的胳膊,動彈不得。
褲管被卷在膝蓋之上,露出膝蓋上青青紫紫、累累疊疊的傷。
於悠恬呼吸窒了下,心疼的抬眼看他,“很疼吧?”
“沒事,”齊青藤搖頭,掙扎著推開於悠恬的手,把褲管放下去,急促的說:“老師您別生氣,爸爸媽媽和舅舅對我很好,小真還小,他還不懂事,他是我弟弟,我願意哄他玩兒的。”
岑墨梵的確對齊青藤很好,所以面對齊青藤,他問心無愧。
可是,當他看到齊青藤膝蓋上累累疊疊的傷時,他震驚了,大步走過來,撩起齊青藤的衣服。
前胸、後背、胳膊,幾乎都有青青紫紫的傷痕。
岑墨梵太陽穴鼓鼓直跳,鐵青著臉色問:“這都是小真弄的?”
齊青藤低下頭,小聲說:“舅舅你別生氣,小真和我開玩笑而已。”
岑墨梵氣的眼前發黑,忽然回身,猛的奪過齊存真手中那個拇指粗的木棍,狠狠抽在齊存真的後背上。
齊存真被抽的往前踉蹌了幾步,摔倒在地上,一下懵了。
從小到大,家裡人都寵著他、慣著他,連聲呵斥都沒有,更何況是動手打他?
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捱打,他愣愣的睜大眼睛,整個人都傻了。
岑墨梵大步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看他,“疼嗎?”
齊存真被岑墨梵身上的煞氣嚇到,愣愣的點了點頭。
“疼了,就要記住,以後不能打別人,”岑墨梵居高臨下看著他,“你是人,青藤也是人,你知道疼,青藤也知道疼,以後不許再欺負青藤,你記住沒有?”
齊存真愣愣說:“齊青藤不是人,他是我的奴才,古時候,當主子的可以踩著奴才的脊樑上馬上轎,我現在自然也可以把他當馬騎,沒有我爸我媽,他早就餓死了,他要感恩,我不要他當我的哥哥,我要讓他當我的奴才!”
岑墨梵氣的額角青筋直跳,伸手將齊存真從地上拎起來,揪著他的衣領厲聲問:“齊存真,你給我說清楚,這些話都是誰教你的?”
一個八歲的孩子,如果沒有人唆使灌輸,決計說不出這樣的話。
到底是誰,這樣歹毒,把他家的孩子,教成了這副鬼樣子?
齊存真梗著脖子說:“沒人教我,書上都是這麼寫的!”
岑墨梵喝問:“什麼書?在哪裡看的書?”
齊存真理直氣壯的說:“在圖書館看的書!”
“什麼書?書叫什麼名字?”岑墨梵追問。
“忘了,”齊存真很乾脆的說:“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