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他見到於悠恬的第一眼開始,他一直在吃癟,他很不服氣,小蛇是他特意找來懲治於悠恬的,用小蛇嚇唬女孩子,也是他從書上學的。
女孩兒都怕蛇,基本無一例外。
看於悠恬嚇的魂兒都飛了的樣子就知道,這個小老師,看起來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可也是個怕蛇的。
看她嚇的臉色慘白,快要暈死過去的樣子,齊存真就覺得,自己終於勝了一個回合,爽極了!
於悠恬的身體有些抖,臉色蒼白的盯著在地上蠕動的兩條小蛇,忽然彎腰,將小蛇抓進手中,趁著齊存真彎腰大笑的時候,將小蛇從齊存真的後衣領中塞了進去。
齊存真今天穿的是小襯衣、小西褲,襯衣扎進了西褲裡。
兩條小蛇,被於悠恬塞進了小襯衣的後衣領,小襯衣的下襬是扎進褲子裡的,小蛇沒辦法滑下去,就留在了襯衣裡。
等齊存真反應過來,怪叫了一聲,在原地轉了圈的蹦,試圖將小蛇蹦出去,可那兩條冰涼滑膩的東西,始終貼著他的肌膚,遊動個不停。
他敢抓小蛇,不代表他不怕蛇。
他抓小蛇的時候,也覺得這東西讓他渾身起雞皮疙瘩,可為了懲治他的小老師,他忍了。
但是,讓他抓蛇可以,把蛇放在後背上,卻是另一個概念。
那種冰冷滑膩的感覺,讓他說不出的害怕恐懼,他跳了幾跳,蛇都沒出來,嚇的他“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書房裡這麼大的動靜,坐在客廳批閱檔案的岑墨梵終於聽到了,三步兩步衝進來,“怎麼了?”
被嚇懵了的齊存真,這時候終於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的將襯衣從褲子裡抽出來,使勁抖了幾抖,兩條小蛇從他的衣服中掉落,摔在地上。
想到剛剛那麼噁心的東西,在自己身上游來游去,齊存真毛骨悚然,哭的更加大聲。
岑墨梵看了一眼地上的小蛇,將齊存真攬入自己懷裡,皺眉問:“怎麼回事?”
齊存真忽然蹦起來,衝到於悠恬面前,用力捶打她:“你這個老巫婆!我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岑墨梵的臉色一下青了,一把握住他的肩膀,將他拽自己懷裡,厲聲喝道:“小真!”
“你也是壞蛋、你也是壞蛋……”齊存真又反手去打岑墨梵。
於悠恬疾步走到書房門口,衝門外大聲喊道:“左助理,你進來。”
左天咧咧嘴,愁眉苦臉的走進書房。
於悠恬對岑墨梵說:“岑先生,請你出去。”
岑墨梵看看於悠恬,又看看左天,鬆開齊存真,轉身走出書房。
齊存真想逃跑,也朝書房門口跑去,於悠恬厲聲說:“左助理,抓住他!”
左天無奈,只得將齊存真摁住。
於悠恬淡淡看著齊存真,吩咐左天:“把他綁在椅子上。”
左天拎著齊存真,將他摁在椅子上,用繩子綁住。
於悠恬將卷子收起,把她帶來一本弟子規,攤開放在齊存真眼前,“今天下午,你要把這本弟子規背完,背不完,不準喝水,也不準吃飯。”
齊存真哭著大吼:“我要上廁所!我要拉屎,我要尿尿!”
“你就在這兒上,”於悠恬冷淡的說:“想拉屎就拉在褲子裡,尿尿也可以尿在褲子裡,反正你舅舅家有的是傭人,地面弄髒有人拖,褲子弄髒有人洗,不關我事!”
“你這個老巫婆!”齊存真拼命的搖晃椅子,“你這個黑心黑幹黑肺的老巫婆,我恨你,我恨你!你放開我,我要宰了你!”
於悠恬看著她,靜靜說:“我這個黑心黑肝的老巫婆,剛剛坐在你的身邊,什麼都沒做,反而是你,抓了蛇,放進我的衣服裡,恐嚇我,如果我是黑心黑肝的老巫婆,那你自己是什麼?”
齊存真臉紅脖子粗,吭哧吭哧的說不出話。
於悠恬在他對面坐下,靜靜看他,“齊存真,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聰明,特與眾不同?你不過是個孩子而已,還沒到我胸口高,你有什麼底氣對我惡作劇?還不就是仗著你舅舅有本事,又寵著你,慣著你?你猜如果你不是你舅舅的外甥,不是齊家的小少爺我會怎麼樣?會不會把你身上的衣服扒光了,扔到蛇窩裡去?”
站在齊存真身後的左天,忍不住縮了縮脖子……這小老師長的和小仙女似的,可說出來的話,怎麼這麼殘暴?
“你不會,”齊存真流著眼淚大吼:“齊青藤什麼都不是,你也沒把他丟到蛇窩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