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墨梵親自開車,於悠恬坐在副駕駛,兩個小傢伙坐在後座。
最近,齊青藤的氣色也好了許多,抽節的竹子一樣長高了,也結實了。
齊存真不再像以前那樣把他當奴才,動不動就非打即罵,兩個小傢伙在後座小聲討論昨晚看過的動畫電影,聊不亦樂乎。
岑墨梵側耳聽了一會兒,看了於悠恬一眼,感慨的說:“於老師,毫不誇張的說,現在,你是我最感激的人,小真能變成現在這樣,都是你的功勞,直到現在,看到懂事了的小真,我還有種做夢的感覺,真不敢相信,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小真能有這麼大的改變,這都是於老師的功勞。”
“不是這樣的,”於悠恬笑著說:“小真本質不壞,以前讓你那麼操心,一來是被趙馥郁誤導,二來是他缺少關愛,想吸引你的注意力,你現在這麼關心他,他想變壞都沒機會,這麼小的孩子,只要大人耐心引導,都會變成好孩子的。”
孩子就是一張白紙,大人怎麼在上面畫,他就給大人呈現什麼。
岑墨梵絕對是個好舅舅,雖然以前他忽略了齊存真,但當他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之後,他用了極大的耐心去修補。
他那麼用心,齊存真想繼續變壞都沒機會了。
兩人閒聊了幾句,抵達岑墨梵預定的酒店。
岑墨梵點了一間小包間,儘管只有四個人,為表感激和謝意,他還是點了一桌子的菜。
兩個小傢伙兒雖然年紀不大,飯量卻不小,上菜之後,甩開腮幫子,吃的眉飛色舞。
小孩子都喜歡吃搶食,以前齊青藤是不敢和齊存真搶的。
以前,他在齊存真面前,大氣都不敢出,可自從齊青藤被岑墨梵和於悠恬教育了之後,齊存真主動向齊青藤伸出橄欖枝。
感受到齊存真對他的善意,齊青藤在齊存真面前,不在那麼拘束。
兩人風捲殘雲般填飽肚子,齊存真把筷子方向,看向岑墨梵:“舅舅,我想去衛生間。”
岑墨梵點頭,“去吧。”
齊青藤站起身,“我陪你去。”
他們點的是小包間,包間內沒有洗手間,需要去二樓公用的洗手間。
兩個小傢伙兒一前一後的走了,房間裡頓時安靜下來。
第一個和一個成年男子,在一家高檔酒店的包間裡吃飯,於悠恬有些不自在,低著頭和手裡的螃蟹奮戰。
岑墨梵倒是神色自然,問於悠恬:“於老師,我有位好友,家裡的侄子想請一位家庭教師,這天他到我家裡來,看到小真,對小真的改變十分意外,我對他說,這都是你的功勞,他對你很感興趣,想聘請你做他侄子的家庭教師,不知道於老師還有沒有時間?”
“你朋友的侄子?”於悠恬遲疑了下,問:“情況和小真一樣?”
於悠恬有些頭疼。
雖然改變了齊存真,她覺得十分有成就感,但這並不代表,她還願意再去教一個問題學生。
這次只是被齊存真砸破一點額頭,如果再教一個,誰知道她會不會直接被開了瓢呢。
“不是,”岑墨梵解釋說:“我朋友的侄子,是個特別乖巧懂事的孩子,可是就因為太乖巧、太懂事了,上初中的時候,被他班主任冷暴力,孩子不敢給自己叔叔添麻煩,忍著不說,結果得了輕微的社交障礙,人前連話都不敢說,我朋友特別內疚,迫切想改變他侄子的這種情況,可是於老師你應該知道,心理疾病是特別難治療的,我朋友又不敢讓他侄子的老師和同學知道,他的侄子有社交恐懼症,怕孩子被人歧視,所以只能對老師和同學們說,他性格比較內向,他想了很多辦法,他侄子的狀況始終沒有改善,醫生說,這種病其實不算嚴重,但是時間越久,越難以治癒,我朋友愁的不行,看到小真變好了,覺得於老師教育孩子挺有辦法的,想請於老師試試。”
“這恐怕不行,”於悠恬歉意的說:“小真會變好,是因為小真原本的本質就不壞,就算沒有我,岑先生自己好好教導,小真同樣會變好,我不是醫生,沒接觸過社交障礙症的患者,我沒把握能讓那個孩子,恢復正常。”
“我們也並沒把於老師當醫生,”岑墨梵說:“只是把於老師當成普通的家庭教師,幫孩子補補課,他今年高一,課程非常緊,有什麼不會的,他既不敢問老師,也不敢問同學,我們就想給他請一位家庭教師,讓他在每個週末的時候,把這一週的課程系統的複習一遍,如果他有不會的地方,請於老師幫忙教教他。”
於悠恬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