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個地方,而且擺出一副非要見到皇上的架勢,就說明她已經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
蘇嘛拉姑來了又走,除了囑咐大家要保密之外,沒有幫上什麼忙。但眼前這位就不同了,她往那兒一座,眾位的心定了一大半啊!
因此,小魏子違心地撒了一次謊,屁顛兒屁顛兒地把赫舍裡迎了進去。踏進乾清宮,赫舍裡狐疑地看著前往西暖閣的過道上一個人也沒有的狀況。
皺著眉頭站到了西暖閣的門檻前,赫舍裡還是猶豫了。倒不是猶豫要不要進去。而是猶豫要不要請安,等玄燁回應接見。
邊上小魏子見她停下來,倒是急了:“娘娘,您說您都到了這兒了。皇上他,他心裡正想著您呢!”
聽了這話,赫舍裡才意識到,什麼叫做眾望所歸。不管當事人本身心裡是怎麼想的,大眾認定的,才是真相。大家都認定玄燁想見我,那麼他所有拒絕我的舉動,都是自尊心作祟麼?
罷了,就這樣進去吧。就做一回擅闖乾清宮的無理的女人吧。赫舍裡堅定了一下判斷,一腳跨入西暖閣。小魏子立刻面露喜色,殷勤地伸手撩起簾子:“娘娘小心。”
走到裡面,才聞到一股子濃重的中藥味道。赫舍裡忍不住掩住鼻口:“腰圍這麼重,皇上怎麼受得住,把外面的幾扇窗子都開了,讓新鮮空氣多進來一些。”
“啟稟娘娘,皇上高熱不退,不適宜見風啊!”小魏子垂頭。皇上睡在裡間寢宮,和這外頭有什麼相干?哪裡能吹到風?你們把皇上悶在這樣一個環境裡,病怎麼能好?伺候皇上的人呢?怎麼一個都不見?”赫舍裡不耐煩地說。
話音剛落,從裡面魚貫出來幾個宮女:“參見皇后娘娘。”赫舍裡看了看她們,似乎是心裡有數了。手一抬:“你們留在外頭,裡面留兩個人伺候著就夠了。”說著越過宮人踏進寢宮。
外面的小魏子見她進去,臉上表情一鬆,皇后來了,果然大家做事情變得有的放矢了。要不然光靠他一個人,完全沒法應付這麼大的場面。現在好了,他上面有了肩膀,擔子都壓在皇后的肩上了,他就能輕鬆許多,也知道下面自己改幹什麼了。
赫舍裡可不管下人們把她當擋箭牌使,她進到寢宮裡面,就自動放輕了腳步,示意在屏風外面站著的宮人不要聲張,免了她們的行禮。自己悄悄走過去,繞過屏風,打起簾子往床上看。
果見玄燁毫無防備地躺在那裡,額上還蓋著帕子。雙目緊閉,一副病弱的樣子。龍床的邊上擺著鎏金的水盆,上面還搭著幾塊毛巾。
赫舍裡俯下身,剛想試試玄燁額上那塊帕子的溫度。玄燁緊閉的眼睛忽然睜開了。倒是把赫舍裡下了一跳:“皇上醒了?”
玄燁睜眼看見赫舍裡,瞬間又把眼睛閉上了。過了一會兒才說:“你到底還是來了。”聲音沙啞一如那天,如今還帶了一點虛軟。
赫舍裡苦笑了一下:“皇上即便瞞得了臣妾一時,也瞞不了臣妾一天。臣妾又怎麼能不來呢?”說著話,手搭上了玄燁額上的毛巾,翻了一個面:“皇上可覺得好些?”
玄燁卻不打算理她,閉上眼,就此不說話了。赫舍裡也不在意。轉出屏風,找來小魏子:“皇上這幾天除了喝藥,還吃些什麼?”
“皇上現在這樣,哪兒能吃得下什麼東西,昨晚到現在,還沒進過膳呢!”小魏子老實交代。赫舍裡皺眉:“皇上食難下嚥,卻也不能不吃東西,這樣,去沏一壺白水,要溫熱的。再準備些粗鹽。”
高燒是很容易脫水的,而鹽水在味覺和生理上都比糖水更容易被吸收。畢竟生理鹽水比葡萄糖水容易調製得多。
玄燁高燒到現在,快十個小時了,這個時候若是不補充水分和鹽分,就算有中藥,肌體吸收能力下降,再好的藥都白搭。
不多時,水和鹽都送來了。赫舍裡試著兌了一點,親自嚐了嚐,感覺差不多了才端進去,重新走到玄燁邊上:“皇上,臣妾服侍您喝些水,興許能舒服些。”
玄燁還是沒反應,赫舍裡知道他在跟她端架子,所幸來之前心態已經調整好了。赫舍裡並不把這些放在心上。轉而把碗交給宮女:“扶皇上靠在枕上,把這碗水給皇上喝下。”
宮人連忙上前準備動手,玄燁卻來勁了:“朕不想喝水,你們都出去!”赫舍裡笑笑:“皇上,您的嗓子還在疼吧?喝一點水,睡一下,一會兒再用藥,就能舒服些的。”
玄燁眉頭緊皺:“不,不需要……”話還沒說完,赫舍裡彎下腰直接摟住了他的上半身。輕輕抬起來。馬上有人配合地遞來枕頭塞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