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後是燕子、麥潔和林慶喜,在帳篷外的黑暗世界裡都有那種奇異的悲傷的感覺,唯獨我來去自如,沒有任何反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我把自己的想法一說大家也都感到頗為意外,長毛上上下下地打量我半天說:“石頭,你還別說,作為我們的老大,我一直認為你無論相貌身材還是能力手段都比我要差那麼一截,可從這件事情上看,你還真有些與眾不同的地方!”
我摸了摸下巴說:“應該沒有啥不同之處吧?我除了長得帥一點,聲音美一點,幽默感強一點,文學造詣高一點,運動能力強一點,其它的也都和普通人差不多啊……”
長毛啐了兩聲說:“說你胖你就喘了,其實我估計這裡面可能有什麼機關,而你恰好沒有觸動這個機關,所以才會跟個木頭人似的沒有反應。”
林慶喜說:“我看可能是石頭的意志力比起其他人來要堅定一些,記得我們當初接受‘通遊’訓練的時候往往就是意志力比較強的人反而不易領悟,我想我們今天遇到的情況和‘通遊’倒有異曲同工之處,石頭可能就屬於這種情況吧。”
麥潔反駁說:“要說意志力那可並不一定,我的意志力不比石頭堅定得多啊?他連殺條魚都要抖三抖!”
我正要為自己辯解,突然聽到帳篷外響起了“劈里啪啦”的動靜,大雨還是下了起來。這雨聲也格外響亮,擊打在帳篷頂上就象敲鼓似的,聲音沉悶有力,一瞬間雨點就變得密集起來,不斷擊打在帳篷上,甚至連落在地上的聲音也能傳到耳膜裡,似乎就敲打在自己的心上一樣,期間又夾雜著震天的打雷聲響,的確夠震撼的。
燕子拉著麥潔的手喃喃地說:“我這輩子就沒聽到過這麼恐怖的雨聲,要是我一個人在還不被嚇死啊。”
我看看燕子,再看看拉呼打鼾的老康蚊子和翟明,心說要光是下下雨,即使雨聲、雷聲再恐怖也沒什麼關係,就怕這些只是危險即將來臨的前兆,那可就麻煩了!最好的結果就是今天晚上你愛怎麼下雨怎麼下雨,讓我們撐到明天,一早爬到山頂看看到底有沒有深海魔屍的蹤跡,儘快離開為妙。看起來這個肥燕島還真是個是非之地,能少待一天是一天。
看眼下這個情況,叫麥潔和燕子再到那個小帳篷裡去睡覺是不太可能了,只好安排她們兩人就地休息拉倒,只是防潮墊就那麼幾塊,實在沒有多餘的了,我決定冒雨到隔壁的小帳篷裡把她們的防潮墊拖過來再說。雖然大雨滂沱,也只能我去了,誰叫我運氣好,偏偏在島上這片黑暗裡沒有感覺呢。
兩個帳篷緊靠在一起,帳篷的門也就相隔不到十米遠,我從大帳篷裡出來就拼命奔到小帳篷裡,這麼短短的距離就渾身上下溼了個精光。
為了節約用電,小帳篷裡雖然掛了應急燈,但一直沒有開啟,我藉著遠光電筒的光照到應急燈開關,把應急燈開啟,這才看到帳篷內的一切和自己身上溼漉漉的情況。看看自己的身體我登時被嚇出了一身冷汗,我從頭到腳都呈一片紅色,正有紅色的水滴從衣角緩緩滴下,難道說外面的滂沱大雨不是平常的雨水,而是紅色的?
我掀開門簾藉著帳篷內的燈光和手上的遠光電筒向外望去,外面的黑暗愈發地濃重,連遠光電筒的光芒都似乎被這黑暗給吸收掉了,只能照到很短的距離,但是依然可以清晰地看到,密集的雨水正是呈鮮紅顏色,從門外飄進來的雨滴上也可以清清楚楚地發現這一點。我盯著雨水發了半天怔,只覺得後背上一股涼意油然而起,紅雨?紅色的雨?還真被孟庭瑋大姐的那首《紅雨》給說中了,這個肥燕島看來真是非比尋常啊!
我放下門簾,從身上沾了點紅雨放到嘴裡嚐了嚐,這雨水倒沒有什麼特別的味道,跟平時的雨水沒什麼區別,還好沒有鮮血的那種腥味,否則我肯定要開始抓狂了。
我捲起地上的兩個防潮墊夾在腰間,又伸手把掛在頂上的應急燈摘了下來,正準備返回大帳篷的當口,卻又發現了一個異常之處。
其中一個防潮墊的底下有一大片鬆動的土壤,痕跡嶄新,看上去就象是有什麼東西要從地下挖個洞鑽出來,卻被防潮墊擋住了出不來一樣。我用腳踢了踢那片土,倒看不出什麼名堂來,今天遇到的怪事已經夠多的了,而且越來越邪門,這玩意還是暫時擱到一邊吧,我是實在沒精力去弄個明白了。
匆匆忙忙地趕回到大帳篷,大家看到我都是大吃一驚,燕子更是來了個驚聲尖叫。
長毛吃驚地用手指著我說:“你、你是跑出去殺人了啊?怎麼全身都是血?”
我沒好氣地說:“少廢話,快拿條毛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