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啊,我把我身體借給你好不好!你到哪裡去了?王八蛋!你這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就這樣丟下你的女人跑了?你這個王八蛋!”
沒罵多久,我也嗖的一下坐起來,倒讓黑狗大吃一驚,我沒有理他,默默地自己穿好衣服,去洗手間簡單的梳洗了一下。也輕輕的走回來,坐在床邊上,一言不發,黑狗則呆呆的看著我。我則有點不耐煩地看著他。
黑狗看我表情不太對,只好站起來,把椅子輕輕的挪回原位,然後坐在另外一張床的床邊上,我們兩個男人都不說話,只是都靜靜的盯著隔間裡面。我不知道如果聽到裡面有動靜我是否會跳過去。男人有時候真是奇怪,我也對自己越發的奇怪,我怎麼了?怎麼和黑狗一樣。難道,我也愛上了雨巧嗎?
我小時候父親突然離家出走之後,我和母親兩人的生活非常的艱苦,很多時候,母親都盯著空空的廚房流眼淚。我從那個時候,恨死了離開我們的父親,也恨透了這個世界。沒有人幫助我們,哪怕只是遞過一個同情的眼神。在我記事開始,街外文化大革命尾期的打鬥聲就從來沒有在我耳邊消失過,直到我上了初中,我父親還被同學嘲諷為漢奸,我是漢奸的兒子,他們說我的父親是畏罪潛逃到臺灣了。我一度真的懷疑我父親是從南海抱著皮球遊過臺灣海峽投奔到臺灣去了。
我和別人打架,當混混,曾經被人扁的在地上一動都不能動,只能蠕動著爬回自己臨時的小屋去。這些苦我都記得,所以,雨巧的直言片語,卻讓我這個真正吃過苦,受過罪的人感覺到這個女人的偉大之處。她的生存環境比我惡劣十倍,甚至忘了自己是誰,害怕所有的陌生人,直到出現了一個李勝利,才讓她的心靈得到了慰藉,但是缺陷入到更痛苦的情感中。那種孤獨和寂寞要比沒有碰到李勝利之前更加濃烈十倍百倍。所以,我能理解雨巧為什麼有如此堅強和堅定的眼神,卻又有如此敏感脆弱的心。
誰說我沒有一顆脆弱的心呢?在我自己堅強的外表下,其實,我有著一顆如此脆弱的心。以前我從來不敢正視這一切,但是,我現在終於承認這一切。我,其實也是一個脆弱善良的男人。
而我以前的故事,誰又會為我傷懷和落淚呢。
冒死記錄第二部《深井》(9)
九、徐司令駕到(1)
雨巧的房間傳來輕微的起床的聲音,黑狗嗖的一下站起來,我眼神冷冷的壓住他。他看了看我,沒有敢動,又慢慢的坐下來。
雨巧起來了,從房間裡出來,看到我們這兩個男人正坐在床上,有點吃驚的打量著我們。我心裡有一陣跳動,剛想說話,黑狗已經先說了一句:“外面有洗手間,有洗漱用品。”
我眉頭皺了皺,也沒有再說什麼。
雨巧怯怯的應了聲,就挺遲疑的去了洗手間。
在表達方面,我似乎比黑狗遲鈍了一點,不知道我是礙於自己的面子還是什麼,我已經不是南海的那個成哥了,何必還要這麼矜持呢。
雨巧回來了,可能她很久沒有這樣休息過,看著臉色比昨天精神多了。很細緻的把自己的頭髮整齊的梳理了一下,看上去像個大學女生。
我看著她有點發呆,雨巧迴避了我的眼神,轉到自己的隔間坐著去了。
我對黑狗說:“陪我到院子裡面走走。”黑狗打望了一下雨巧的房間,正要說話。我打斷他:“讓這個女孩子待著,不會走掉的。”
黑狗應了一聲,起身和我一起出去了。
乾爹的院子裡面已經有兩個武警戰士在掃地了,看到我們微微朝我們笑了一下。我們在院子角落的花壇坐下,我掏出煙遞給黑狗一隻,黑狗連忙說:“我不抽菸的成哥。”
“哦。”我把煙收起來,自己把火點著,深深的吸了一口,說:“黑狗,你相信雨巧說的話嗎?”
“相信,她不像騙人的。”
“你就這麼確認?”
“恩,我能確定。”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奇怪?”
“沒有……”
“得了,黑狗,我知道你肯定覺得我很奇怪。從昨天晚上碰到雨巧開始,你一定覺得我和這個雨巧有什麼關係。”
“我……成哥,我一向沒什麼腦子,沒有想這麼多。”
“唉,黑狗,你跟了我這麼久,我的確也沒有什麼想瞞你的。這個雨巧,我的確認識,她說的那個黎明,我也認識。”
“是啊。”
“你,不想知道我怎麼認識他們的嗎。”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