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引起了他深刻的共鳴。他一輩子幾乎有大半的時間,都在做著這個動作,他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夫。
下一刻,這個惟妙惟肖的揮鋤動作,便牢牢刻印在他的腦海中。他似乎明白了什麼,又似乎什麼也沒明白。但張老漢知道,他學會了城牆上的影象內容。他似乎明白這樣揮鋤能夠讓他更省力氣,這就足夠了。他年老力衰,種那麼大片地,能夠省些力氣他就很滿足了。
轉頭看向旁邊,除了揮鋤的人像,還有揮斧頭的揮錘子的。最不可思議的是,還有一個婦人穿針引線的影象。張老漢仔細觀看,發現再也找不到剛才一看就會的感覺。他很快明白了其中緣由。因為有個鐵匠他一看就學會了怎麼揮錘子,但卻怎麼也學不會揮斧子。
難道是自己幹什麼,才能學會什麼?
如果讓老婆子來看一看,是不是很快就能學會那個穿針引線的動作?張老漢扛起菜筐,飛速往回跑。老伴操勞一輩子,全家的衣服都是他一針一線縫出來的。現在年老力衰,做起衣服來很吃力。看了這穿針的人像,應該能輕鬆不少。
這是一個普通百姓的樸素心裡,而最早看到這些影象的人,大都是這個心態。這天早晨的涇陽城很奇怪。往常堵在城門口的人來了又走,然後又帶來更多的人。但一來一去卻悄無聲息。他們擔心吵醒了城中士兵,不讓他們繼續學習這省力的法子。
等太陽高升,蘇重悠然走出涇陽城時。城頭的四個圖案已經引起了軒然大波。即使士兵驅趕,但整個涇陽城附近,已經有不少人學了去。蘇重看著城門口的老農獵人,嘴角翹起。
這一刻,他頗有一種布武天下,度盡蒼生的豪情。
農夫三式變成了四式。最後那個穿針式,是蘇重從辟邪劍譜內總結出來的發力法門。沒有內氣支撐,只靠手腕和十指緩緩調動全身氣血。於無形中強身健體。於不知不覺中,身居武力。以後那些想要打老婆的人有難了。悍婦們除了手指甲,手中還多了一根針。
……
無錫,燕子樓。
蘇重旁若無人的坐在靠窗的桌子邊。吃飯的動作看似緩慢不急不躁,但卻風捲殘雲。滿滿一桌子菜,只一會兒就小半兒進了蘇重肚子。周圍的人無不側目而視。不只是蘇重那充滿美感的吃飯方式,蘇重吃的東西更引人注意。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個和尚,但滿桌子上竟然雞鴨魚肉一樣不缺?一個和尚公然吃葷,想不引起圍觀都不可能。
“這是哪家的和尚?怎麼敢在這裡吃肉喝酒?”
“是啊,是啊!一身白衣人模狗樣的,竟然是個花和尚!”
一個滿臉鬍鬚的肥碩漢子從樓下走來。圓滾滾身體轉了一圈,發現竟然沒有一個空位。轉頭一瞧,頓時看見了吃的歡暢的蘇重。大踏步走到蘇重身前:“你這和尚,光天化日下吃肉喝酒。肯定不是好東西!趕緊起開,把桌子讓給大爺。”
蘇重對眾人異樣眼光視而不見,對濃須大漢更是看也不看,專心致志的吃飯。
大漢臉色漲紅,滿臉猙獰:“不識好歹!”缽大的拳頭狠狠打向蘇重臉頰。
蘇重面無表情,左手陡然伸出。
啪!
大漢勢大力沉志在必得的一拳戛然而止。任憑大漢怎麼使力,竟然無法前進分毫!粗壯拳頭和蘇重瘦小的白玉手掌形成鮮明對比。眾人無不變色!
蘇重右手拿著筷子,不斷夾菜吃個不休,左手卻悄然一握。
大漢一聲慘叫,豆大汗珠順著額頭嘩啦啦留下。他感覺自己的拳頭好似粉碎。那小小手掌上的力量,竟然排山倒海一般。饒是他老於江湖見慣廝殺,依然忍不住疼痛的喊出聲來。蘇重眉頭一皺,手腕一震。
大漢身子頓時離地飛起,透過窗戶刷的一下被甩出去。整個燕子樓二樓頓時一靜。
那濃須大漢他們都認識,是無錫少有的豪強。沒想到竟不是這個白衣和尚的一招之敵,輕易就給扔到樓下。頓時,剛才還竊竊私語議論紛紛的江湖眾人不敢再說。就連偷偷瞄向蘇重的眼光,也變的躲躲閃閃,不敢多作停留。生怕引起這個兇惡和尚的注意。
木樓梯嘎吱作響,一個身穿褐衣濃眉大眼的魁梧大漢,大步走上酒樓。雙眼開合精光四射,周圍食客立刻低頭。只覺得此人眼光懾人至極,好似虎豹猛獸一般,讓人不敢直視。
魁梧大漢很快發下了窗邊大口吃肉的和尚。邁開步子,兩下就來到蘇重旁邊。
“你這和尚,竟然在此地吃肉喝酒。難道不知道清規戒律嗎?”大漢聲音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