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看向華麗馬車。頓時心中瞭然。
“師傅,不孝徒兒丁春秋給您見禮了。”說著竟然還真的跪下向著馬車磕起了頭!
蘇星河呆在當場。這是怎麼了?
無崖子透過開啟的車廂門看著跪在地上的丁春秋。對方姿勢恭敬,即便身形狼狽卻依然規規矩矩。就像當年他的那個安分守己的好徒弟一般。多年前的年輕身影和如今的白髮老人慢慢重疊。就是這個好徒弟害得他半輩子殘廢啊。
“遇到強敵了吧。”無崖子淡淡道。
丁春秋身形一顫,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不說話。
蘇星河此刻哪裡還看不出異樣。
“好你個丁春秋。你惹了大麻煩,竟然來這裡!你……你真不是個東西!”蘇星河怒髮衝冠,要不是打不過他,早就跳下馬車殺了他了。
“還請師傅垂憐,看在師徒情分上,救徒兒一命!”丁春秋一邊磕頭一邊聲音哽咽的哀求,真是聽者傷心聞著落淚。
蘇重無語的看著不要臉的丁春秋,活到這個份上,真不愧是星宿老怪丁春秋。敢收那麼一批專門吹牛獻媚的人當徒弟,也能隨時隨地的跪地哭求,臉夠厚的!怪異的看了無崖子一眼。這麼一個謙謙君子,竟然教出了這麼一個不要臉的徒弟。
無崖子臉皮也忍不住發紅,見了蘇重怪異眼神,臉就更紅了。蘇星河都忍不住麵皮發緊。這是自己的師兄?
深吸一口氣壓下異樣情緒,無崖子眼中恢復清明:“好徒兒。你連師傅都敢殺,還會怕什麼呢。有什麼大敵,自己去面對吧。”
無崖子長嘆一聲,自己半輩子悲劇,原因大半都處在眼前這個不肖弟子身上。他之前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可當丁春秋一身狼狽的出現在自己面前時,他發現自己的殺意並不是那麼重。有的只是無盡感慨。
當年意氣風發,師傅都敢殺的丁春秋,如今也已經成了垂垂老矣。武功高強的星宿老怪也有被人壓制的狼狽逃竄的一天。
“力量不夠,總是身不由己啊。”無崖子看行身旁臉色沉靜的蘇重。
年紀輕輕就闖下血衣魔君的名頭,橫行江湖卻無人能治,不就因為拳頭大嗎?
“你走吧。咱們師徒二人從此便毫無瓜葛了。”無崖子深吸一口氣,眼中恢復清明。
逍遙派祖師武功通天,從始至終都在為突破新的境界而努力。相比之下,自己實在是不肖子孫。無崖子這一刻對武道的心念無比堅定。相比之下,所謂的江湖恩仇,實在是不值一提。
“師傅,丁老怪欺師滅祖,怎麼能放過他!”蘇星河雙眼血紅。就是這個人害的自家師傅半輩子殘廢,怎麼能這麼輕易放過他!
“星河。讓他走吧。”無崖子此刻反而徹底放鬆下來。
這些天他和蘇重論道,收穫豐富。在得知使自己恢復生機的東西竟然能是先天之氣後。無崖子整個人都充滿了狂熱。不久之後他就會痊癒,有逍遙派身後根基做底蘊。還有蘇重這個懂得先天之氣的人在身旁。他對自己晉升先天無比自信。說不定能夠走上祖師逍遙子的路,追尋那渺茫的長身之道!
蘇星河見師父心意已決,只能狠狠的瞪了丁春秋一眼。
“閃開!別擋著道!”
“師父真的要見死不救嗎?”丁春秋聲音顫抖哽咽,好似被人遺棄的孩子。可下一刻聲音卻陡然狠厲起來:“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
丁春秋豁然竄身而起,整個人化作一抹紫色陰影,陡然竄上馬車。雙掌其出,一抹黑氣迅速蔓延掌心。腥臭之氣頓時撲鼻而來,拉車的兩匹馬只是被腥臭掌風颳中,立刻口吐白沫癱倒在地!
蘇星河目眥盡裂,他沒想到丁春秋竟然還敢出手。倉促之間急忙揮拳打向丁春秋。
砰!
拳掌相交,蘇星河登時就打飛,身在半空就口吐鮮血。右手好似麵條一樣掛在肩膀上,已然被廢!
丁春秋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善了,從來到此地開始就運轉秘法。使用毒力強行催發內力,不顧後果的提升功力。蓄勢一擊之下,哪裡是蘇星河倉促之下能夠抵擋。
“老東西!當年沒能殺了你,今日補上!”右手成爪,瞬間出現在無崖子面前。勁風肆意,竟然隱隱有風雷之聲。
丁春秋眼中喜色閃過,只要制住無崖子,蘇星河就只能聽他驅使。到時候有蘇星河指路,就能順利進入聾啞谷。整個聾啞谷都被蘇星河佈置成了陣法,只要自己躲入其中,追在身後的大敵就無法奈何自己!
突然間,一抹玉色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