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事物呼啦一下飛出。一個陳舊袈裟飄飄蕩蕩,平鋪在了大廳內的地板上。
林震南眼睛一突,心裡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蘇重下面的話讓他臉色大變。
“我在向陽巷老宅找到了點兒有趣的東西,大家可以看一看。”蘇重眼睛盯著林震南。
林震南抬手指著蘇重,臉上一陣變幻,有氣憤有好奇還有不解。
“這是什麼。”林夫人起身去看。
“《辟邪劍譜》”蘇重端起一杯茶淡淡的開口道。
“什麼!”房間內的三人大吃一驚,也就蘇重和蕭勝老神在在,一點反應也沒有。蘇重早就把這套殘缺的《葵花寶典》看了個通透。雖然有感於其中精妙,但卻不屑於去修煉。這些年他參悟劍道,早就看不上《辟邪劍譜》了。而且那霸道的修煉條件,讓他避之不及。
“怎麼會這樣?!”林震南忽然驚駭道,面孔扭曲,彷彿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林夫人也是滿面的驚駭,看著開頭的八個字,臉色蒼白。
“是不是很有趣。”蘇重不鹹不淡的開口。
“住口!孽子!”林震南暴喝一聲,呼哧呼哧的喘粗氣。
“為什麼要住口。欲練此功,必先自宮。林遠圖是個太監!”蘇重的話想尖刀一樣刺進林震南心中,刺得他心中鮮血淋淋。
“孽子,不得羞辱先祖!”林震南下意識的開口暴喝。
蘇重冷冷一笑:“先祖?你那引以為傲的遠圖公,根本就是個太監。他可不是我的先祖。”
林震南想辯駁,卻最終頹然坐回椅子上。他一輩子的驕傲就是福威鏢局,開創福威鏢局的林遠圖,一直是他心中所敬仰的大山。此時大山轟然倒塌,讓他有種精神崩潰的感覺。
“大哥,你武功那麼厲害,難道是練了這《辟邪劍譜》?!”林平之一臉的震驚。
林夫人聞言也花容失色。
蘇重臉色一沉,眼中冷光掃過,林平之立即就訥訥不敢言。
“就算把完整的《葵花寶典》放在我面前,我都不稀罕。何況這殘缺版的《辟邪劍譜》?”蘇重說完,手在腰間一抹。一縷青光炸開,那袈裟飛起,瞬間就化作了片片布縷。隔空一掌拍出,內勁勃發,漫天碎布登時化作了一地的塵埃。
“你幹什麼?!”林震南心裡一緊,猛然喝道。
蘇重眼皮不抬,還劍歸鞘。
“留著這個禍害幹什麼,你是想要我練,還是想要林平之練,或者說你想練?你想自己斷子絕孫?”
蘇重的每一句話都打在林震南心坎之上。
他捂著頭坐在凳子上,一動不動。今天的打擊太過沉重。
祖宗沒了,鏢局也快沒了,一旦餘滄海到此,他的妻兒也快要沒了。他沒精神崩潰,已經是好的了。
“那該怎麼辦?他們怎麼這麼不講道理。”林夫人也慌了神。起初以為能夠從中斡旋,可人家擺明是來殺人奪寶的。哪裡容許他們僥倖。他連忙看向主導了今天一切的大兒子。
蘇重把林夫人按回座椅上,拍拍她的手,讓其安心。“道理?江湖上從來就沒講過道理,講的始終是拳頭!”
“放心,他們只要敢來,我就敢殺。就讓我用奪命劍,來重塑林家聲威!”
林震南迴過神來,再次聽聞奪命劍的名號。這才想起來,奪命劍在江湖上的威勢。剛才他被林平之殺人的事分了心神,沒來的及細想。此時才想起來,奪命劍,那可是一個代表著鮮血與殘酷的名字!
……
深夜時分,餘滄海帶著三十多名弟子齊聚福威鏢局門口。抬頭看了看門口旗杆上飄著的錦旗,隔空一掌拍出。
咔嚓!
碗口粗的木樁登時就從中折斷。繡著“福威鏢局”四個大字的錦旗轟然倒地,餘滄海大踏步向前,踩著大旗走進福威鏢局。矮小的身影彷彿帶著鮮血撲面而來。
“林震南,還我兒命來!”
出師不利,可能是自己這一次行動太乾天和,還沒動手,自己就折了一個兒子。餘滄海心中震怒。
進得門來,天井之內空無一物。遠處大堂之上,兒臂粗的蠟燭點了兩排,又有銅鏡反光,照的大堂之內恍若白晝。一個黑衣青年坐在大堂主位上,眼神冰冷的看著餘滄海。
“餘滄海,我等你好久了。”蘇重嗓音低沉,仿似從九幽之下傳來:“你既然敢來,就不要回去了!動手!”
餘滄海臉色大變,心頭警兆大生:“不好!快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