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她清楚,這記憶肯定不是這輩子的記憶,至少也是前世的記憶。
如果是那樣,那豈不就是她生生世世,都是這該死的鬼判。
那兩隻鬼感受到她的憤怒,面露懼色,猶豫了陣,最後還是放開了王銘。然後矮著身子,走到和那兩隻女鬼身旁,四隻鬼,蹲成一排,抬起頭眼巴巴地看著她。
那可憐的神情,分明就是等候審問的犯人,希望得到從輕發落。它們楚楚可憐的眼神,看得安默沒由來的一陣心疼。
王銘重獲自由,彎腰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謝謝你小默。”
安默把視線從四個鬼魂上收回來,伸手扶了他一把,搖頭道:“不客氣,應該的。”
就在這時,那四隻鬼忽然站起來,猛地向他們跑過來。安默心下一驚,難道它們死性不改,還想害他們?!
“你們想幹什麼?”她上前兩步,將王銘擋在身後。
不過,這個猜測明顯不成立,因為對方直接穿過她和王銘的身體,然後躲在身後去,一臉驚恐地看向不遠處。
額……
安默滿頭黑線,原來是把她當成擋箭牌了。不過,至少可以證明一點,它們真的是被那雙手脅迫了,不得已才幫著對方害人的。
“那雙手追來了!”王銘驚呼道,他睜大雙眼,顯得無不驚愕。
安默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待看清那雙手的時候,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也許是被王銘的童子尿破了鬼身,那雙手從麵粉一樣的慘白,變成了皮肉外翻、深可見骨的血手,“走”過的地方,留下一路淋漓的鮮血。
“臥槽!”安默忍不住大爆粗口。“我們快跑呀。”
她見王銘愣在原地,扯了對方一把,抬腿就跑。
布穀布穀……
王銘的手機突然響起。
“你電話能打通?!”安默驚訝道。
王銘看了看手錶,見指標已經指到十一點五十九分最後五秒的地方,抬頭看向安默,一臉抱歉道:“對不起,我要精神分裂一分鐘,安默你要你做好心理準備。”
“啊?”安默錯愕地看著他,十分不解。
精神分裂一分鐘?!現在這個時候,開泥煤的玩笑。那隻手已經追到屁股後面了,對方卻說要精神分裂,這不是瞎搗亂嗎?
“王銘,你什麼意思?”
“我……”王銘才說了一個字,眼睛一白,身體向前傾倒,朝安默壓下去。
嘭!
安默支撐不住兩個人的體重,踉蹌兩步,直直向後倒下去,背後被石子兒硌地生疼。
不過,現在的她沒有心情顧得上疼痛,因為那雙血淋淋的手,已經追到他們三米之外的距離了!
“王銘,你特麼的快醒醒呀,那雙手追來了!”安默急的都快哭出來了。她伸手推了推王銘,但沒有推動,顯然她的力道不夠推起一個一米八的健碩男人。
那雙手追到一米開外的距離,兀的騰起,飛撲著向他們抓來,那長長的指甲,似乎能一招洞穿他們的咽喉。安默絕望的閉上眼睛,她肯定會成為第一個被鬼弄死的陰陽吏。
“蠢女人!”
身上忽然一輕,預料中的痛感並沒有發生,安默睜開眼睛,卻發現王銘不知何時已經站了起來。他雙手抓著兩樣東西,分明就是那一雙令人作嘔的血手。
“王銘你醒了?!”安默一咕嚕爬起來,驚奇的打量著對方。
王銘遞給她一個鄙視的眼神,開口,聲音卻無比冷冽:“蠢貨,這一雙手都應付不了。”
安默面上閃過一抹尷尬,王銘這個被鬼纏身的男人,都比身為陰陽吏的她厲害,的確是很羞愧。
不過,為嘛王銘忽然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臉還是之前那張臉,但卻莫名的冷峻起來,渾身的氣勢卻全然不同了。
之前的王銘,總是有著鄰家大哥哥的溫和,而現在的王銘只有冷酷,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寒氣,整個人就跟一塊千年玄冰似得。
哦!王銘說他要精分一分鐘,難道這就是精分後的狀態?
安默恍然大悟,但是覺得這樣的事情,簡直匪夷所思。她還以為王銘精分會發瘋,結果對方變成了霸道總裁。
呸呸呸,這又不是豪門總裁文,王銘頂多是一個霸道冷酷的警察“叔叔”。
那雙手在王銘手中,不斷的掙扎,河面上再次飄蕩起那淒厲的叫聲。王銘嫌惡似的將那雙手扔出去,摔在十多米之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