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鬼魂許諾的日子,將近一個月,大概從兩天前開始,她身上開始出現不明原因的淤青。這時,她意識到一個嚴肅的問題,完成心願是有時間限制的,而那期限就是一個月。
“鬼掐的?”王銘立即就想出問題的關鍵了。
“對,沒有如期兌現承諾,被懲罰了。”安默淡淡道。
“那怎麼辦?”王銘著急了,他不知道安默會不會因此而喪命。
在他看來,本來這件事安默可以不管的,是他主動請求幫忙,安默才惹上那隻女鬼,並不得已許下了那個承諾。
而且,就算不是他的原因,他也不想安默有什麼意外。
“不怎麼辦,還有兩天時間,如果我們運氣好,說不定能在那之前找出真兇。”
王銘沉重地點了點頭,道:“安默,你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暫時還沒有。”只是身體很乏力而已。
後半句話她沒有說出來。
“那就好。安默,其實我大約已經知道誰是兇手了。但是我們一沒有證物,而沒有證人。根本就拿她沒辦法。”王銘自責地低下頭。
“我知道,不就是柳玲嗎?”
“你知道?”
“當然,一般都是這樣,閨蜜反目,痛下殺手。但是就如你說的一樣,人證物證均無。現在這個時代,哪怕是嫌犯主動招供,但是如沒有其他證物佐證,也不能定罪吧。”
這些天,她一再回憶那天柳玲去祭奠張婷婷時的場景。
半夜三更,一個女孩子,就算農村去的,也沒那麼大膽兒去祭奠一個厲鬼吧,至少她如果不是身份和職責所在,肯定是不會去找張婷婷的。
而且,那天她看見的那個瓶子,她乍一眼看過去,以為是棕色,其實不然,她細想那紋路,分明就是一個普通的礦泉水瓶子。
但為什麼看起來是棕色的呢?那是因為裡面裝了血,極有可能還是黑狗血。
還有,那一天,柳玲手上帶了一串木珠子,而且還是刻過字的。那木料的味道,她後來漸漸記起,桃木的味道。
那這樣,柳玲手中拎著的那些黃色的紙張,到底是普通的冥幣,還是畫過符咒的符紙呢?顯而易見了。
再張婷婷、高躍、柳玲還有程思闕四人之間的矛盾,故事情節很好推理。
張婷婷為了順利讀研,勾搭上高躍,而程思闕抱著一定要和張婷婷作對的目的,也勾搭了高躍。
高躍花心,索性腳踏兩隻船。
張婷婷在不是處/女的問題上敗下陣來,所以故意在柳玲面前哭哭啼啼,博取對方的憐惜。柳玲感激張婷婷的幫助,一直覺得自己應該有所償還,於是,不惜以身體為代價,向高躍替她爭取。
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兩人翻臉,但到底是故意殺害,還是失手錯殺,這個還不得而知。
這就是為什麼那天在食堂,面對程思闕的一再挑釁,她都忍了下來,但是唯一不能忍受的就是,對方說程思闕只是利用她。
其實,張婷婷對柳玲好,或許三分顯擺,兩分愚弄,兩分利用,剩下的還有三分真心吧。
人心是複雜的,感情自然也是複雜的。
第034章 河裡有雙手(15)
情況緊急,二人決定找到柳玲的男朋友于輝,以他為突破口,看能不能問出些什麼。
晚上,他們在實驗室找到了於輝。因為是週末,大多數人早早就離開了,這時,只有於輝一個人堅守在滿是老鼠臭味的實驗室。
面對王銘迂迴婉轉的試探和一再追問,於輝煩不勝煩,不禁怒道:“玲玲不是兇手,我可以對天發誓,不管你們問我多少遍都是一樣的回答。”
身為講究實證的警察,王銘顯然不會被他三言兩語的賭咒發誓就說服。
“是不是兇手,一切證據說了算。十點半左右到十一點半,除了你以外,再也沒有其他人可以證明柳玲的清白,你是她男朋友,我相信,你有幫她做假證的理由。”
“信不信由你!”於輝懶得解釋,把一次性手套往桌子上一扔,擰開水龍頭,抹了香皂開始洗手。
王銘右移兩步,站在於輝前頭,繼續好言相勸道:“於同學,包庇兇手是嚴重的違法行為;如果是誤殺,主動認罪的話,法官會從輕處罰的。你要弄清其中的利害關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真兇遲早有一天會落網的。”
安默無助扶額。王銘就是個腦袋不會轉彎的,有啥說啥。這些大套話,除了惹怒對方,什麼作用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