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新菊看了眼李舒靜姐弟,眼中劃過一抹不忍,但也沒有過多的情緒,甚至連一絲絲的心疼都沒有。
“弟弟打你們了,你們不曉得跑嗎?”
聽見奶奶的喝問,李舒靜癟癟嘴,沒有說話,李舒琦抹了把淚水,抽噎道:“我們跑了,但是跑不贏。”
按理說,李舒琦比李舒衡大兩歲,應該跑得快一些,但李舒衡在這一場追逐中是主動方,能動性高,精力格外旺盛,一點都不覺得累。
倒是李舒靜姐弟倆長得瘦小,又剛死了父母不久,本就傷心難過,狀態不好,天天被小魔頭弟弟各種欺負,早就身心俱疲,所以總是不能避免被李舒衡追上。
蘇娜抱著李舒衡走下臺階,掃了眼李舒靜姐弟,一臉不耐煩的神情。
是咯,如果不是看在撫卹金的份上,誰想弄兩個拖油瓶在面前。
“弟弟只是活潑調皮,他拿著棍子隨便玩兒,你們不要一看到就瞎跑,他看見你們跑了,還以為你們逗他玩,反而要追你們。”
安默只想表示呵呵,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大的小的還有老的,都一樣的不講理。
按她這種說法,哪天碰到了吃人的野獸,也千萬不要跑,因為它本來不想吃人,結果你一跑,刺激到它的野性,反而要吃人了。如果不幸被吃了,只能算你倒黴、活該!
第206章村中二三事(16)
“嬸嬸,我們之前也沒跑,可衡衡還是打人了。”李舒琦真的以為蘇娜在傳授他躲避的方法,還老老實實地告訴對方此法不可用。
李舒靜年紀大懂事一些,心裡很清楚奶奶和嬸嬸從來都只幫李舒衡,所以咬著牙一言不發。
“讓你們不要跑就別跑!那裡那麼多廢話!”邱新菊不滿地瞪了李舒琦一眼。
本來想在奶奶身上找一點安慰和關心,結果關心沒得到,反而被不分青紅皂白的斥責了,李舒琦情難自已,忍不住抽噎起來,可憐得不行。
若是一般的奶奶看見了,必然會心疼不已,但邱新菊不但沒有心疼,反而更加不耐煩。
“哭哭哭,就知道哭!大過年的,人都被你哭黴了!”
安默暗中搖頭,她還是不理解,就算大兒子死了,沒有靠頭了,但也不至於這樣偏袒小兒子吧。
偏心也不是這個偏法呀!
不想看邱新菊和蘇娜的可惡嘴臉,蹲下去把李舒靜姐弟倆扶起來,拿出兩張餐巾紙遞給他們,輕聲說道:“乖,不哭了。”
她這關切的話一出口,沒有起到任何止哭的作用,連強忍著不哭的李舒靜也忍不住大哭起來。
“嗚嗚…我想爸爸和媽媽了!”
安默鼻子一酸,眼淚也開始在眼眶裡打轉。
雖然沒見過爸爸媽媽,但是她也想,而且她不相信爸爸媽媽是因為不喜歡她而拋棄她的,說不定也像李舒靜姐弟一樣,因為出意外,早早離世了,所以不能陪著她。
傷感湧上心頭,情難自已,她摟過李舒靜姐弟,跟他們一起大哭起來。
只不過,她是默默流淚而已。
看見這一幕,邱新菊和蘇娜疑惑了,好端端地安默跟著哭什麼?
蘇娜把李舒衡細細檢視一番,確定沒有傷痕,怒氣稍稍小了些。知子莫若母,她當然知道李舒衡有些愛說謊。
不過,這都是他們的家務事,人都不認識的安默和宋青楠管那麼多幹嘛?
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不就是打了幾下嘛,竹棍那麼細,能達成啥樣,用得著哭得那麼慘嗎?你們爸媽死了也沒見你們哭得那麼慘!”
她說的理直氣壯,好像打不成哪樣,就什麼啥事兒都沒發生過一樣。
也就是身為父母的李長功和孫敏夫妻不在世,這種事情要是發生在別家孩子身上,聽見她說這話,早就掄起拳頭砸過去了。
宋青楠自認為自己就是個混混,沒想到還有比自己更混的人,氣得火冒三丈,差點頭頂冒煙。他舉起自己明顯有個“手錶印”的手背,對蘇娜氣呼呼道:“小孩子也不能無法無天呀,這麼小就愛打人,長大了還得?那是不是殺人犯罪,在你眼裡也是你兒子應該的呀!”
“誒,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你才殺人犯罪呢!”邱新菊當即表示不滿,甩開手就朝宋青楠走過來,大有不說清楚就不善罷甘休的樣子。
看見邱新菊氣勢洶洶地走過來,宋青楠下意識後退兩步,與對方保持安全距離。
農村的潑婦有多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