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好開心。
然而,也僅限於想想。
……
第二天,是年初八了。再過十來天就要開學了。
李大友來了之後,包攬了家裡所有的家務,包括三頓飯。
他廚藝很好,炒菜燉菜燒菜全都不在話下。不過,這也反映出他這些年來,到底是一個什麼地位。
每次吃完飯,安默都會爭著洗碗,但李大友根本不讓她沾手,還有幹活手粗了,去學校被人笑話。
見李大友一本正經的嚴肅神情,再考慮到他的心情,安默選擇妥協,把精力都放到輔佐李舒靜姐弟的功課的任務上。
晚上,安默早早睡下,不知過了多久,電話急促的鈴聲,將她從夢中驚醒。
臨近午夜,月黑風高,陰風怒號。一個一襲黑衣的男人,雙手捧著一尊遺像,一步一步朝李家走去。
他身後,是一群敲鑼打鼓的樂人。白臉紅唇的樂人賣力表演,卻聽不見任何聲音,就像無聲地默劇一般。
如果仔細觀察,可以發現他們沒有影子。
走到李家門外,捧著遺像的男人抬手敲門,微微顫抖的聲音,洩露了他此時的恐懼。
“表表嫂,快開門,我來接親了。”
一言話畢,房門咔嚓一聲開啟,鳳冠霞帔的李小薇被推了出來。她肢體僵硬,步履木然,彷彿被人操控的提線木偶。
男人伸手,扶著李小薇走下臺階。
站在門內的楊英蘭和李希合淚流滿面,相擁而泣,喜悅中夾雜著悲痛。
第223章 村中二三事(33)
在男人的引領下,李小薇亦步亦趨,慢慢朝大橋對面的韓家走去。
門框上還張貼著白色的對聯,屋簷下掛滿了白燈籠,陰風習習,燭光搖曳,地面上的投影也隨之左右搖擺。
堂屋大開,屋中慘茫茫一片白色,香案上兩盞嬰兒手臂的龍鳳白色喜燭,正在靜靜燃燒,青煙嫋嫋。
與此同時,馬家神龕下方,馬芸芬盤腿坐在蒲團之上,雙眼緊閉,嘴巴一張一合,唸唸有詞。她前方,兩個布娃娃並肩站在地上。
良久,馬芸芬緩緩開口,乾癟的嗓音響起:“一拜天地。”
兩個布娃娃面向她,向前做出一個彎腰的姿勢。
韓家,抱著遺像的男子和李小薇轉身,面向房門,深深鞠躬,然後緩緩起身。
“二拜高堂!”
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座位上的蔡秀蓮和李希合不禁頭皮發麻,但仍舊努力維持自己嚴肅的神情。
李小薇和男子又轉身,朝座位上的兩人拜了一拜。
“夫妻……”
“不準成親!”眼看著就要禮成了,一個滿臉鬍渣的年輕男人忽然闖進來,他身後還跟著一個不到三十歲的瘦削男人,長髮成髻,高束頭頂,做道士裝扮。
“成喻?!”
看見來人,蔡秀蓮神情立即怨毒起來。
如果沒有這個臭小子,她兒子說不定早就追到李小薇了,又怎會一時想不開,醉酒導致死亡呢?
所以,在她眼中,成喻也是害死她兒子的兇手之一。
“蔡阿姨,你為什麼要毀掉薇薇的一生?”成喻大步上前,直視蔡秀蓮憤怒的目光,毫不膽怯地質問。
為了保住李小薇的性命,李小薇父母聽信馬芸芬的話,執意要給女友舉行陰婚。
成喻勸說無果,急急忙忙回家,託父母找來一個據說很懂行的人,打算阻止這場可笑又可怕的鬧劇。
“有什麼資格?她害死我兒子,我只不過讓她陪陪我兒子,又沒有讓她一命償一命,難道還不夠寬宏大量嗎?”蔡秀蓮雙手僅僅摳住椅子的扶手,極力剋制著暴怒的心情。
成喻無聲嘆息,他心裡很清楚,蔡秀蓮已經走火入魔,他無論說什麼,都是白費唇舌。
“蔡阿姨,薇薇是我女朋友,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既然您執意一錯再錯,那晚輩只能說抱歉了,如有得罪之處,還請您海涵。”說著,扭頭看向身後的道士:“道長,麻煩你了,我要帶薇薇離開。”
“嗯,好。”道士上前,左手掐訣,右手往李小薇肩頭一,但立即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了回來。
“你們幹什麼?!”蔡秀蓮騰地站起來,雙目噴火,怒不可遏。“這樁婚事是楊英蘭兩口子答應下來的,成喻你少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現在是二十一世紀,講究婚姻自主,父母也沒有權利干涉兒女婚姻。”成喻毫不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