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轉瞬即逝的驚駭,濃密的劍眉微微一挑,湊到柳義輝耳邊小聲嘀咕。
柳義輝聽完之後面色大變,再次看向顏僑,卻不見發怒,而是憂急地說道:“顏主席,尤先生,你們不是想要吳淼嗎?非常不幸地告訴你們,吳淼被人從我家裡綁走了,現在不知所蹤。你們要是還想要人的話,希望大家同心協力,把人找到再說。”
顏僑難以置信,一眨不眨地盯著柳義輝看了幾秒,似乎想從對方眼中捕捉到說謊的痕跡,但令他感到失望的是,柳義輝一雙精明的鷹目之中,只有坦蕩和一絲似有若無的隱憂。
聽柳義輝說吳淼失蹤,尤辛朝也坐不住了,立即起身,大步走向柳義輝,嘴角一貫的偽裝笑容,完全消失的無影無蹤。
“柳董,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呀!”尤辛朝同樣不相信柳義輝的話,峰眉緊鎖,臉上的笑全無半絲暖意,反而如玄冰一般寒冷。
眾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柳義輝身上,安默也一眨不眨地盯著柳義輝,她的餘光瞥到站在衛衣少年身旁的尤辛朝。
之前,由於尤辛朝一直背對自己,安默沒有看到過他的正臉,現在終於看清了長相。
尤辛朝看起來四十多歲,面部輪廓和衛衣少年有四五分相像,一張娃娃臉,比較顯年輕,左臉頰有一個不太明顯的酒窩,雙目閃爍精光,時不時滴溜溜一轉,整體氣質沒有中年人該有的沉穩,反而給人一種老頑童的既視感。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兩人應該是父子倆,也就是說,衛衣少年的確是尤家雙胞胎中男孩。
尤辛朝輪廓和五官和兒子比較像,尤其是說話的語氣,卻給她另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明明有一閃即逝的靈感,但偏偏又沒有抓住。
到底像誰呢?她腦袋短路,暫時想不出來。再者,她現在沒有心情深入思考。因為,眼下最要緊的事情亟待解決。
“哼!兩位要是不相信的話,跟我回家看一看不就知道了。”柳義輝知道面前這兩人都是人精,不可能隨隨便便相信自己,空口無憑,讓他們親眼見證就該沒話說了吧。
“我同意!”尤辛朝倒是不客氣,忙不迭地一口應下。
“好吧,現在也只能這樣了。”顏僑比較繃面子,略一思忖,又道,“如果真的被人綁走,我們也可以出一份力,儘早找到她。”
“哼,找到幹什麼?好擺在那裡讓你殺啊!”尤辛朝特孩子氣,還不如兒子尤喻沉穩,當場甩了顏僑一個大白眼。
“尤辛朝,你都一大把年紀了,能不能有個大人樣,孩子都那麼大了,也不叫人笑話!”顏僑滿頭黑線,除了人變老了,尤辛朝跟二十幾年前簡直一模一樣,行為幼稚、語言可笑。
“幼不幼稚關你屁事!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尤辛朝冷哼一聲,看向柳義輝,問道:“柳董,你到底走不走啊,不走的話,我自己去找了,到時候不要跟我搶啊。吳淼是我妻子的外甥女,也是我侄女,你已經和我大姨姐離婚了,好像也沒有權利跟我搶。”
聽到“離婚”二字,柳義輝恨得牙發癢。當初他本不想離婚的,吳晶死活鬧著要跟他離婚,不然的就要自殺,加上錢瑩母女不斷糾纏,他在喝醉酒的情況下,一氣之下才簽了離婚協議。
他雖然恨吳晶找他接盤,但他又不能自已地愛上了對方。
所以他有多愛,就有多恨,他得不到吳晶的身心,就要得到對方除了身心以外的一切東西,公司、財產、房子、車子、名譽、地位、權利等等。
等吳晶失去一切,包括她一直嚮往的自由,以及百般呵護的野種時,還能不能高傲地像一隻孔雀,昂頭挺胸地俯視他。
“怎麼不走?不走,還留在這裡被人囚禁嗎?”柳義輝神情忿忿。
顏僑朝站在門口的手下招招手,兩人立即閃開。
齊琦立即開啟房門,柳義輝在齊宇四人地團團保護下走出房間。
柳義輝等人出門後,尤辛朝回頭,對安默四人擠了擠眼睛,說道:“我們快走,不要讓他們跑不見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人已經飛了出去。
“嗯!”尤喻很配合地重重點頭,大步跨出房門,緊隨尤辛朝其後,兩人果真亦步亦趨,緊貼著柳義輝一行人。
“呃……”安默無助扶額。
這一大一小,都挺搞怪的。
席子均撞了一下安默的胳臂,說道:“習慣習慣就好了,尤叔叔天真無邪,吳阿姨穩重淡漠,在他們的共同努力下,魷魚不知不覺就長成現在這樣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