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不愛我?”
譚子文被她凶神惡煞的眼神嚇得瑟瑟發抖,忙不迭地點頭,連聲應和:“我愛你我愛你!”
“我就知道你愛我。”鬱梅兒露出滿意而傲慢的神情,回頭耀武揚威道,“看見沒有?他是愛我的。”
手中捏著的小紙人似乎有點不對勁,隱約有點發燙地感覺,安默心中驚異,但面上不顯分毫,繼續略帶諷刺地說道:“呵呵,他的話你也相信?我怎麼覺得他口不對心,言不由衷呢?”
譚子文跟著鬱梅兒混,她不介意坑他,而且沒有一點愧疚心理。
果然,聽了安默的質疑,鬱梅兒立即扭頭瞪著譚子文,兇巴巴地問道:“你是不是說的假話?!”
譚子文嚇得篩糠一般抖起來,一個勁兒搖頭晃腦。
“你最好不要騙我,否則,小心我讓你魂飛魄散!”鬱梅兒冷酷地威脅著,完了趾高氣昂地看向安默,得意洋洋道:“看吧,譚郎是真的愛我,但是我現在完全不愛他。”
安默啞然失笑。
鬱梅兒是一個典型的矛盾綜合體,一方面渴望得到男人的贊同和認可,另一方面,因為曾經深受傷害,潛意識裡又對男人十分排斥、厭惡。
“你不愛他,又把他留下身邊幹什麼?你和他一樣,都是表裡不一。只不過他不愛你,嘴巴上卻不得不這樣說,而你恰好相反,你心裡明明還放不下,嘴巴上卻不敢承認。”
鬱梅兒是驕傲地,同時也是自卑的,安默的話,正好揭露了她內心深處最不願面對的真相。而這樣的真相,會讓她憤怒、羞愧、瘋狂,以至於失去理智。
“你胡說!我不愛他!是他愛我!啊……”鬱梅兒雙眼泛紅,鮮紅的血從眼底蔓延開來,晶瑩剔透的雪膚迅速乾枯,瞬間從一個美豔的年輕女人,變成了一個面容可怖的女鬼,只有那一頭張狂的黑髮越長越長,以極快的速度佔領著屋內的空間。
病房內溫度陡降,陰風呼嘯,鬼氣瀰漫。
安默有點懷疑,自己故意激怒鬱梅兒的做法到底對不對。
她暫短懷疑後,確信自己的做法絕對沒有錯誤。冷靜狀態下的鬱梅兒,她絕對打不贏;然而,發了瘋的鬱梅兒,雖然更加兇猛,但缺乏理智思維,漏洞更多,她鑽空的機會也就更大。
鬱梅兒的頭髮瘋長,就在安默思考的間歇,就佔據了差不多二分之一的空間,並且還在加速生長中。
安默休息了一會兒,身體恢復部分體力,胸口也沒有剛才那般劇痛難忍。
“啊!!!”鬱梅兒悲憤地朝天怒吼,陰風拂起她額頭和雙鬢的髮絲,一張如同耄耋老嫗的面容,暴露在空氣之中,眼眶深陷,面板如同龜裂的白瓷,顴骨高高突起,一雙利爪長滿長達十厘米的灰白色指甲。
安默小心翼翼地挪向門口,但她身體剛剛有所動作,鬱梅兒就停止嚎叫,一雙血紅的眼睛,冷冷地朝她射來:“安默!休得激將我!”
儘管被揭穿了心中的盤算,安默不慌也不亂,邪邪一笑道:“如果不是事實,我激你,你怎麼大反應幹嘛?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就算你不願意承認,但在我看來,你就是對譚子文餘情未了,而別人呢?早就投胎轉世輪迴了不知多少次,每一生每一世,都有嬌妻陪伴,你說你多可憐?”
安默越說鬱梅兒火氣越大,鬱梅兒被刺激理智全無,飛身撲向安默,一雙尖銳的利爪瞄準了安默面部。
“你胡說!我要撕爛你的臭嘴!”
鬱梅兒撲面而來,陰風怒吼,煞氣逼人,安默穩住心神,雙腿悄悄往前挪了挪。
在鬱梅兒雙手接觸到自己前半秒鐘,安默身體果斷向前一滑,鬱梅兒堅硬地指甲擦著她的頭頂掠過。
在她滑下去的那一瞬間,左手準確無誤地抓住了被鬱梅兒掛在脖子上的煉魂珠墜子,右手撐地,輕輕翻轉身體,藉著一股衝力站了起來。
鬱梅兒一擊落空,立即收回力道,但身體仍舊保持著一定的慣性,繼續向前,最後一掌拍在牆壁上,才停止向前的衝勢,掉頭面前安默。
“騙我?好大的膽子!”
感覺被安默搶回了煉魂珠,鬱梅兒意識自己到中了安默的計,立刻在暴怒中找回理智。雖然怒不可遏,但她懼怕煉魂珠,不敢貿然發動攻擊,而是揮動長度不可目測的頭髮,圍攻安默。
看見頭髮像巨大的黑網鋪撒下來,安默頓覺烏雲罩頂,連忙大步後退,並將右手中略有些燙手的紙人扔了出去。
把紙人扔出去之後,安默這才發現紙人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