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動作僵硬,就像失了靈魂的木偶一樣。現在的他,似乎已經完全喪失自理能力,連吃飯都不能自己解決,需要護工餵食。
護工把夾著菜的白米飯一勺一勺地喂進嘴裡,每吃三口飯喂一勺湯。
安默站在門口,看著行屍走肉般的汪齊鳴機械性地吞嚥著早飯,突然覺得有點於心不忍。
遺傳性的精神疾病,說起來,也不能太過怨怪汪齊鳴。
“汪齊鳴!”安默大聲喊道。
汪齊鳴沒有立即給安默回應,而是當場呆住了,喂進嘴裡的湯也忘了吞下去,部分湯汁順著嘴角流了出來,看起來很邋遢而落魄,哪裡還有半點之前精神飽滿、意氣風發。
安默感慨不已。
僅僅才一個禮拜的時間,汪齊鳴的病情竟然惡化成這個樣子,大大出乎她的預料。
安默尋思,是不是醫院給汪齊鳴吃了不太合適的藥物,導致嚴重的副作用,所以把整個人都變傻了。
見汪齊鳴把湯漏出來,護工似乎有點不耐煩,看著他的眼神,立即變了味道,凶神惡煞,好像要殺人一樣。
安默覺得勢頭不好,走進屋裡,對護工說道:“大哥,我是他的朋友,我來喂他吧。”
聽到安默的話,護工抬頭看了安默一眼,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冷臉問道:“你是誰?”
“我是他朋友,今天專門來看他的。”安默笑著解釋道。
其實安默也搞不懂了,電話裡的人說汪齊鳴想見她,但根據現場的情況來看,汪齊鳴見了她一點反應都沒有,不像會主動要求來看他的人啊。
第697章 所謂真相(5)
正疑惑間,護工悶著粗獷的嗓音,義正言辭地拒絕道:“不用!這是我的工作。”
“哦,那好吧。”
見護工態度堅決,安默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尷尬之下,抬頭打量著屋內。
房間大而明亮,條件還不錯,安默暗暗點頭。
護工好不容易給汪齊鳴喂完了飯,收拾好飯桌上的碗盤,放在餐盤中端走了。
汪齊鳴嘴巴機械性地一張一合,還在重複吃飯的動作,看的安默直皺眉頭。
安默拿出餐巾紙替汪齊鳴插了嘴巴上的油,附身目光炯炯地盯著對方,一臉嚴肅地問道:“汪齊鳴,你還認識我嗎?”
汪齊鳴呆呆看著安默,眼中流露出茫然困惑,良久,撥浪鼓似得使勁搖頭,嘴巴里發出“嗚嗚”的怪聲。
安默忽然無名火起,側頭看向一側的女護士,冷聲問道:“他一週前不是還好好的嗎?為什麼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了!”
面對安默不太和善的語氣,女護士倒也不生氣,笑吟吟答道:“美女你太會說笑了,如果他好好的,怎麼會到我們這裡來呢?”
對方這樣的說辭,把安默堵地啞口無言。的確,如果汪齊鳴不是因為有祖傳的精神疾病,又怎麼會被送到這裡來呢?
但是,她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汪齊鳴之前的確有精神病,但絕大多數時候都是正常的,在和她接觸的幾天裡,只有最後那一天突然出現異常,而且症狀與現在也完全不一樣,除了那天突然發瘋,在其他的時候,他一直都是正常的狀態。
就現在這種狀態看來,汪齊鳴的病情明顯加重了,而且連病徵都變得不一樣了,她不起疑心才奇了怪了?
以前看過很多精神病醫院虐待,甚至殘殺病人的故事,所以不自覺聯想到那上面去了。
“對不起,但是我朋友之前沒有這麼嚴重,為什麼來了你們醫院,反而變得更嚴重了?”安默總覺得醫院或者醫生有問題。
女護士習慣性支了支鼻樑上的眼鏡架子,客氣地微笑道:“美女,這位病人患有嚴重的妄想症,暴力傾向強烈,具有相當大的危害性,醫生在制定給藥方案的時候,肯定必要考慮到這一點,儘可能地控制他的暴力傾向,以免傷害事故。您應該知道,藥物都有一定的副作用,病人現在出現智力低下的表現,可能與藥物對他產生的特異性作用有關,過多的阻斷了他的神經通路。”
女護士說的挺專業,但安默也不是完全聽不懂,因為她本身就是藥學生,藥理課淺顯地涉及到精神類藥物。
如果把三分病的人醫成了七分病,顯然醫生的醫術和水平有嚴重問題,在明知病人病情加重的情況下,還繼續原來的治療方案,不知道是醫生真心水平太差,還是別有用心?
安默雖然知道女護士在糊弄她,但現在跟對方爭這些也沒用,畢竟他們都不是能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