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王銘立即加入其中。
很快半人高的稻草被移除一大半,安默再次伸手抱稻草,手指觸到硬質物體,她連忙把手中的稻草抱離,隨即露出一個三四歲女童的腦袋。
女童臉頰消瘦,面色呈現死灰色,一雙杏眼瞪地老圓,眼球微凸。天生的微笑唇,微微上揚,但看起來一點也不可愛,反而相當地陰森滲人。
儘管事先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但女童的模樣實在太過駭人,嚇得她當場驚叫著向後跳,手裡的稻草全部落在腳背上。
“啊!”
王銘把懷裡的稻草扔到左後方,順著安默的視線,看向角落,女童恐怖的面容映入眼簾,同樣被嚇地心臟停跳一拍。
“怎麼可能?!”
剛才那兩個民警的的確確在稻草堆裡翻找過,他親眼所見。難道是他們離開的這一段時間內,兇手將女童屍體放進來的嗎?
“王銘,這個小女孩看起來好嚇人。”安默嚥了口唾沫,身體下意識往王銘身邊靠了靠。
“是…有點。”王銘拉著安默的手臂,默默後退到一個他認為安全的距離。
“你們幹嘛退回來!”顏百牧第三個進入房間,他話剛說完,扭頭,女童陰森詭異的面容映入眼簾,嚇得“媽呀”一聲大叫,連連後退數步。“臥草!見鬼了,這怎麼可能?!”
顏百辰、張虹以及其他人相繼回到屋外,看到鬼魅般出現在稻草堆裡的女童,無一不露出驚駭的表情。
從他們離開到跑回來,還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到底是誰,偷走了女童的屍體又送回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從其他人眼中看到驚恐的表情,有些一個膽子比較小的民警,兩股戰戰,身體不穩,差點一跟頭栽到地上。幸好他旁邊的同事眼疾手快,及時扶了他一把。
“小心!”
顏百辰內心震撼,片刻,定下心神,抬腳跨入屋內,掃了眼被亂七八糟扔在地上的稻草和衣料,冷聲道:“藏在草堆裡?”
“嗯。”王銘沉重頷首。
“她是自己跑回來的嗎?”安默嚥了口唾沫,似自言自語地問道。
“死人會自己挪地方嗎?”顏百辰白了安默一眼,大膽上前,把女童脖子下面的稻草全部掀開,露出完整的身體。
女童呈坐姿,雙手抱腿,下巴支在膝蓋上,面部朝向屋子中央。
大家壯著膽子進入屋內,但沒敢靠的太近。
“陶法醫,你看屍體是不是上週六送回去的那一具?”顏百辰回頭對法醫說道。
“嗯。”陶法醫深呼口氣,硬著頭皮走上前,小心翼翼地蹲在女童面前。他還沒來得及認真打量,看見女童對他眨了一下眼睛,嚇得當場驚叫著跳了起來。
“啊!!!”
他這一舉動,把屋裡其他人也嚇了一大跳,所有人的心臟都停跳了一拍。
陶法醫一面連連後退,一面指著女童高聲道:“她眨眼睛了!她眨眼睛了!!她眨眼睛了!!!”
其實,屍體有睜眼閉眼的現象,對於一個常年和死人打交道的法醫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但今天情況特殊,前面鋪墊了濃郁的靈異色彩,任何一個平時無關緊要的現象,都會讓他神經崩潰。
大家屏氣凝神,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女童仍舊一動不動,稍稍放心下來。
“哪裡睜眼睛了!大驚小怪地幹什麼?嚇死人了!”張虹捂住胸口,沒好氣地怨怪道。
恐懼源自內心的無知以及對外界的未知,若是直接擺一個妖魔鬼怪在他們面前,根本不是問題,大不了跟對方拼命就是。
然而,現在他們偏偏對幕後真兇一無所知,而對方呢,就像在貓捉老鼠一樣、不亦樂乎地逗他們玩兒。
這種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中的無力,才是讓他們真正感到恐懼和絕望的地方。
雖然心存忌憚和懼意,但在場的人中,除了派出所民警,都是見過大世面、從實戰中熬出來的人,很快鎮定冷靜下來。
安默踏上前,細細打量女童屍體,扭頭問道:“陶法醫,這個小女孩是上次帶回派出所的女童屍體嗎?”
陶法醫一臉驚恐地點頭:“根據衣著和外貌來判斷,應該是。”
但不排除長相相似,穿著相同的可能性。要確定到底是不是,只需要解開衣服,看看女童是否有他解剖的痕跡就能確定了。
當初,為了查清女童死因,他開腹取了胃內容物,一看便知。
在職業素養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