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哇哇!”越哭越傷心,越哭越放肆,“老變態!沒臉的醜八怪!我就是要哭,嗚哇哇哇!氣死你!嗚哇哇哇!”
聲音越哭越大,一浪高過一浪,陣仗大得嚇人,當真驚天地、泣鬼神,尤其是經四面石壁折射後,哭聲一波緊追一波,反覆疊加,形成波瀾壯闊之勢,停在耳朵裡,腦子裡竟然嗡嗡作響,擾人心神心智。
“不要哭了!聽到沒有!”面具男越聽越煩躁,胸口裡鬱積的怒火,逐漸爆發出來,心中各種暴虐和狂躁,也一併被激發,拔出匕首,抓起吳淼的肩膀,用力地搖晃,“不準哭!我讓你別哭!你沒聽到嗎?!”
他也是鑽進了牛角尖,實在不願聽,點了吳淼的啞穴,或者堵住吳淼的嘴巴,還可以直接一掌敲暈吳淼,都能達到目的,但他偏偏不這樣做,一定要吳淼自己停止哭叫。
“…嗚嗚嗚!就要哭,你管得著嗎?嗚哇哇哇哇哇!”
吳淼其實已經沒有哭的衝動,眼睛裡的淚水也已趨近乾涸,但只要看見面具男抓狂,她就心裡舒坦,所以及時哭不出眼淚來,也一直扯著嗓子乾嚎。
惹怒了對方,跟她一個痛快也好,拿刀子戳心,真特麼不是正常人能忍受的。
面具男被吳淼的哭聲折磨得幾近發狂,倒真有一刀抹了她脖子的衝動,手腕一翻,冰冷的刀刃已經貼在吳淼頸項上。
吳淼哭聲頓時止住,不再發出令人心煩意亂的哭號,只是緊閉雙眼,靜候死亡的降臨。
匕首割出一道血痕,面具男意外地收了手。
“想死個痛快,沒門兒,道爺我還沒玩夠呢。”
吳淼先是破壞了招魂儀式,然後又害得初雲渺遺體化為灰燼,他只恨不得把腦子成百上千種折磨的手法,全都在吳淼身上過一遍,又怎會讓吳淼輕輕鬆鬆就死了?
他再次舉起匕首,朝心尖的位置刺下去,反正取了心尖血,一時也死不了,後面接著慢慢玩。
就在他正打算下手的時候,良久沒有動靜的吳淼,突然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抹璀璨的金色光芒,轉眼即逝。
面具男不由得一愣,手裡的匕首也懸在了半空,片刻回神,為自己的遲疑感到有些懊惱,手腕上又多了兩分力道。
就在刀子即將沒入二次沒入吳淼血肉之中,身下的女孩,突然勾起了一抹笑容,目光也跟著溫和了起來。
面具男怔忡間,吳淼已經開口喚道:“你又要幹什麼?”
聲音還是吳淼的聲音,但少了稚嫩和天真,多了經過歲月沉澱的滄桑。
匕首哐噹一聲落在地上,面具男面露驚駭的後退騰騰騰三步,難以置信地盯著石臺上的吳淼。
這個帶著些許無奈、怨怪和嬌嗔的語氣,深深鐫刻在他的腦海裡,心田中,靈魂最深處,已然與他身心合二為一,永生永世都忘不了,這是分明就是初雲渺說話的口吻!
面具男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大步踏上前,與石臺保持半米的距離,顫抖著聲音問道:“你是…雲渺?”
“嗯,現在和你說話的是我,可先解開我手腳上的繩索?”吳淼莞爾一笑,將綁著的雙手伸向面具男。
面具男將信將疑,顯然還不能接受,吳淼突然變成初雲渺的現實。
“你當真是我娘子?”
“對也不對,這是我留在屍體中神念,上一次你施行精血逆轉術時,這一縷神念進入了這小姑娘體中,方才她暈厥過去,我暫時控制了肉身,這法子還你是教我的呢,難道忘了嗎?”
石臺上的吳淼,突然變了一副模樣,丸子頭變成了圓髻,t恤短褲變成了正紅色古裙,如果吳淼有意識,她會發現自己居然變成了石棺裡的初雲渺,無論是穿戴樣貌,還是神韻氣質。
初雲渺的樣子,面具男早已爛熟於心,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尤其是一顰一笑,緊繃的神經和身體同時一鬆,不疑有他,拾起地上的匕首,麻溜地割斷了吳淼身上的繩索,然後將“吳淼”緊緊擁進懷裡。
“娘子我…錯了,我不該聽信懷痴那老混蛋的話,害了我們的孩子。”
初雲渺臉上閃過悲痛,稍稍別過頭,嘆道:“你當他是你孩兒就好,過去的事且不提了。”
“可是我心裡悔的很,早知如此,我就算…就算死,也不會……”面具男無聲哽咽,都說了世界上沒有後悔藥,他現在就算腸子悔青了,那也於事無補,什麼事情都改變不了。
初雲渺抬手,輕輕拍了拍面具男的後背,柔聲安慰道:“一切都是命,我不怨你,只是你須記住,今後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