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催促他趕緊往下說。
“我用獨輪手推車載了兩塊水泥塊到池邊,又去工寮拿一條電線,那裡也有剪電線的剪刀,我將所有東西放在池邊準備好,就推著手推車去搬運須藤先生的屍體。我想手推車若在‘蒲公英’的旁邊留下痕跡就糟了,於是我把手推車到二十號大樓南側,然後再前往‘蒲公英’。
我知道如果把錐子拔起來,鮮血會大量流出,因此我直接把屍體搬到手推車那邊。這一趟費盡我的力氣,須藤先生非常重,與老闆娘不同。”
根津伍市邊說邊露出苦澀的笑容,他喘了一口氣,繼續說:
“幸好那支錐子插得很深,我才能不留痕跡地將屍體搬到手推車上,再把屍體推到池邊。接下來就像你們看到的,由於我行動不便,一隻手套被電線勾住,一起被拉進水池裡……
接下來,我將手推車清理好,剪刀拿回去工寮放好之後,再回到‘蒲公英’,把紊亂的床鋪整理好,不想留下任何證據,沒想到卻被地毯騙了,沒注意到地上有一滴血跡。”
根津伍市說完,鎮靜劑的藥效也漸漸消失,他又開始痙攣了。
等等力警官看著根津伍市發抖的肩膀,掩不住激動地說:
“根津先生,當時你是否在房裡找到一封用印刷字型貼上的怪信?”
根津伍市疑惑地抬起臉說:
“怪信……那裡也有怪信嗎?”
“你不知道嗎?”
“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有人撕毀怪信的話,應該是兇手吧!可是……上面到底寫些什麼呢?是有關老闆娘的秘密嗎?”
所有怪信都以揭發別人的隱私為目的,老闆娘如果也收到怪信,那麼一定是有人發現老闆娘的秘密,這一點使根津伍市感到十分震驚。
金田一耕助接著發問:
“根津先生,‘白與黑’能否讓你聯想到有關老闆娘的事情?”
“白與黑?”
看他睜大眼睛的疑惑表情,應該對這幾個字沒什麼聯想。
“如果沒想到什麼就算了。”
不知怎麼搞的,金田一耕助一直非常在意“白與黑”這幾個字。
(怪信總是用下流的言詞揭發對方的秘密,像逼使京美自殺的那句“檢查處女膜看看!”就是其一;而“蒲公英”老闆娘的“白與黑”這幾個字,應該也有某種特殊的含義。)
等等力警官眼神銳利地注視著根津伍市說:
“根津先生,你在袒護什麼人嗎?可否請你把那個人講出來?”
只見根津伍市一邊痛苦地扭動身體,一邊斬釘截鐵地說:
“警官,如果你以為我是在袒護這件案子的兇手,那你就錯了!我可以很肯定地回答你,自己也不知道是誰殺了那兩個人,除此之外,無論你怎麼問,我都不會說……”
根津伍市的毒癮又發作了,警方無法繼續偵訊下去。
16。白與黑 第16章 鬥智戰場
名偵探寄怪信
警方把根津伍市帶往拘留所之後,開始對他剛才的供詞加以討論。
“他說的是實話嗎?該不會想以遺棄屍體來掩飾他殺人的罪行?”
志村刑警質疑道。
“金田一先生,你認為如何?”
“應該可以信任他,雖然不完整,不過他還是有不在場證明。”
“你是指他跟身分不明的女子在一起這一點嗎?”
志村刑警露出挑釁的眼神問道。
“不是的,我們先別管根律伍市的供詞。夏本謙作第一個見到那名婦人,當時婦人和須藤先生在一起,然後須藤先生前往‘蒲公英’,這名婦人就跟夏本一起前往根津那裡。過了大約半小時,根津跟這位美麗婦人走出第十八號大樓,這次的目擊者是姬野三太。如果兇殺案就在這段時間裡發生,雖然不是很完整,但他還是有在場證明。”
“可是,金田一先生,根津伍市似乎認識‘蒲公英’的老闆娘。”
“應該是吧!”
這時,金田一耕助的腦中閃過議員一柳忠彥的名字,他不知道該不該在這裡提出根津伍市與一柳忠彥都是丘庫縣人。
“就像警官剛才說的,因為不能讓老闆娘在報紙上曝光,所以根津才會把老闆娘的臉弄得模糊難辨,藉此掩飾她的身分。”
金田一耕助露出煩惱的神情,還嘆了一口氣。
“總之,我們可以確定根津在保護的那個人並不是兇手,而是某個與老闆娘的來歷有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