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你貪了不少啊!
這句話一出口,語驚四座,周圍的幾個官員全都驚得目瞪口呆,瞪大眼睛看著這位笑咪咪的欽差大人,盧光承也瞠目結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一時間,整個廳堂上寂靜無聲,只剩下城樓下那些喧鬧的人聲,反而更襯得這空曠的廳堂上寂靜如斯,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到。
這樣的安靜不知持續了多久,盧光承才勉強笑了一下:“呵呵,欽差大人真是喜歡玩笑。”
欽差大人也哈哈大笑起來,一伸手摟著那原本有些不知所措的歌姬,笑道:“是嗎?你說,本大人剛剛說的笑話可好笑?”
那歌姬倒也是個機靈的,急忙展開如花笑顏,柔柔的靠在欽差的懷裡,道:“大人真是詼諧得好。”
這麼一說,大家也都笑了起來。
這一笑,盧光承也鬆了口氣,剛剛欽差大人的那句話讓他出了一頭冷汗,這個時候小心翼翼的拿袖子擦了擦額頭。
就在大家輕鬆玩笑,正準備舉杯共飲的時候,欽差大人卻慢吞吞的將酒杯放了下來,道:“諸位大人可知道,本官為何會有這樣的詼諧?”
大家又是一愣,舉著酒杯都不說話了,只望著他。
欽差淡淡的一笑,從寬大的袖子裡抽出了一個卷宗,環顧了周圍一眼,慢慢的展開,念道:“揚州府知州盧光承,於上任期間,私占城南農田數千畝,為了掩飾罪行,你派官兵將當地百姓驅趕出境,還強行將上告的村民抓入大牢,嚴刑拷打致死。可有此事?”
盧光承一聽,頓時呆住了。
欽差大人又念道:“揚州府同知方業,你常年與黑市商戶勾結,私販官鹽,假報耗損,從中謀取私利,可有此事!”
那個方同知一聽,也嚇傻了,端著酒杯說不出話來。
“揚州府同知章文祥,你私自剋扣朝廷貢品,天盛元年,你將貢品中的金母鶴頂私自扣下,藏於庫中;建隆二年,你私扣貢品銀鉤三盒、玉石駿馬八尊、羅漢十八尊,可有此事?!”
……
“揚州府守備葛威,你謊報兵士卒數,剋扣軍餉,可有此事!”
……
“揚州府通判齊宏義,你為霸佔一貌美民女,竟然編造罪名誣陷其夫,將其田產扣押,將其人押入大牢折磨致死,而該女被你強搶入府,三日後懸樑自絕,可有此事!?”
……
他每年一句,那些官員的臉色就蒼白一分,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在七八年前,甚至還沒有與裴元修勾結的時候,所犯的罪證居然被人記錄在案,而且統統被眼前這個不知來歷的欽差大人掌握。
他們幾個對視了一眼,眼看著情景不對,急忙就要站起身來。
可就在這幾個官員正要起身大喊的時候,就在之前被他們安排在偏廳入席的欽差大人的那幾個隨從早已經準備好,突然衝入了廳堂。
這突然的之變,將幾個大臣都驚呆了!
兩個守備葛威、戚泰華,身有武藝,又離大門最近,他們是第一個反應要衝出去的人,可就在兩個人剛剛衝到大門口的時候,已經被兩個隨從撲上前去,頓時四個人你一拳我一腳動起手來。那兩個守備雖然身為武將,但顯然疏於操練,武藝並不高強,很快便在戰鬥中節節敗退,其中一個隨從越戰越勇,葛威眼看勢不能當,便想要轉身逃竄,被身後的那個侍衛飛起一腳重重的踢在他的後腦上,就聽他頸骨處咔嚓一聲,頓時整個人被踢軟了,像個裝著米的破麻袋一樣,砰地一聲撞到了大門上。
而就在這時,外面的天空中也砰地一聲,一陣驚天巨響,頓時陣陣白光從外面頭了進來,將燭火搖曳的廳堂照耀得一閃一閃的,好似雷鳴電閃之驚變。
是揚州城的焰火!
焰火閃耀,城樓下頓時萬民齊呼,在這些呼喊聲中,那幾個隨從三下五除二,將兩個守備制住,而其他的那些隨從更是如蛟龍猛虎,制住那些文臣不費吹灰之力,便將每個人都綁住雙手,頭壓在桌案上。
只是頃刻間,廳堂之上已經風雲突變!
除了兩個被打昏過去的守備,知州和同知等人都還清醒著,但一個個還有些不敢相信,尤其是盧光承,他的臉被狠狠的壓在桌案上幾乎變了形,瞪大眼睛驚恐的看著坐在他面前,臉上沒有一絲動容的欽差,顫聲道:“欽差大人,你這是何意。就算你要懲治我們,我們可都是朝廷命官,沒有皇上的聖旨,你不能動我們!”
“不能動?”
欽差聽著,嘴角勾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