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夜之前,我一直以為裴元修是個欲/望淡薄的人。
雖然,就在這個內院,就在這個房間裡,就在床邊,我曾經被他那樣狂/熱的擁/吻,甚至差一點被他侵犯,那幾乎是我作為母親最可怕的回憶,可我仍然覺得,也許那只是他頭腦發熱下的一時衝動。我對他的印象,仍然停留在當初內藏閣裡,那個一身翩然白衣,溫潤如玉的太子身上。
可這一夜的他,卻徹底顛覆了我的認知。
在最歡愉的時刻,人暴露出來的本性就是動物的本/能,也許是因為他苦苦壓抑了不知多久,終於在這一夜如同山洪暴發一般的傾瀉,欲/望就成了掠奪。我的每一寸肌膚都記得他滾燙的溫度,每一次呼吸都纏/綿著他欲/望的氣息,甚至,腰上、手腕上,連腳踝都留下了他失控時用力的指痕,火辣辣的,好像一身的炙傷。
等到不知第幾次的情/潮退去,他終於停下了動作,而我趴在床上,已經無法動彈,只低低的喘/息著,平復身體裡一波一波未盡的潮湧。
但他,還覆在我的身上,隨著呼吸,胸膛和我的後背摩挲著,肌膚越來越滾燙,像是快要擦出火花一般。
兩個人的身體汗溼得好像剛從水裡撈出來,甚至連身下的床褥都洇成了水紅色。空氣裡滿是炙熱的溫度和男人情/動後特有的糜/麗的味道。
我低喘著,側過臉頰趴在胳膊上,整個人已經累得隨時都要睡過去,他的手卻在這個時候伸過來,捉住我的下巴轉向他,又一個炙熱而黏/膩的吻落了下來。
“不……不要……元修,不要了……”
我的聲音已經啞了,甚至也沒有力氣偏過頭去避開,只能軟聲求饒。
他彷彿輕笑了一下,我求饒的聲音淹沒在他的唇/舌間,化作了模糊的呢喃,卻好像刺激了他,身後那具胸膛的起伏越發劇烈,彷彿澎湃的潮湧,連他的呼吸也更加緊促炙熱,噬/咬著我的舌尖都微微的發疼。
“唔——!”
我發出了一聲痛呼,好像乳貓的嗚咽,整個人都瑟縮了一下。
他終於放開了我,也有些喘息不定,看著我酡紅的臉頰和顫抖的唇瓣,突然伸舌/舔了一下我的唇角,低笑了起來:“還痛嗎?”
我的臉更紅了一些,不開口,不看他,只趴在手臂上。
他微笑著抱緊了我。
其實他也知道,我已經無法再承受更多,就這麼靜靜的擁著我,一邊在我汗溼的肩膀上輕輕的啃咬著,雖然不痛,那種酥/麻的感覺還是讓我有些戰慄,身子在他的身下無意識的抽搐著。身體輕微起伏的時候,能感覺到他的胸膛起伏,和我的身體幾乎沒有一絲縫隙的貼合在一起,就算我稍微動一下挪開了一絲距離,他都會立刻調整姿勢緊緊的抱住我。
兩個人沒有說話,也沒有再動,就這麼靜靜的待著。
屋子裡安靜極了,甚至連之前遠遠傳來的人們的喧鬧聲也聽不到了,只有屋外的風吹過竹林,發出沙沙的聲音,在靜極了的時候,幾乎還能聽到露水從竹葉尖滴落的聲音。
我靜靜的聽著,這時,裴元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在想什麼?”
我回過神來,回頭看了他一眼,立刻看到他赤/裸而精壯的肩膀、手臂,壓在我的身上,再往下……就不敢看了,我急忙收回目光,輕輕的道:“沒什麼。”
他沒有繼續問,只是親了一下我的耳垂,一隻手沿著我的肩膀,手臂慢慢的撫上去,就看到我的手腕上隱隱透出了幾道指痕。他輕輕的用指腹揉了揉,道:“是我不小心,是不是把你弄得很痛?”
我的臉埋在肘彎裡,幾乎不敢在去看和他肌膚熨帖的畫面,沉默了半天,才模糊的道:“不。”
他彷彿在我耳邊輕笑了一聲:“不痛?還是什麼?”
“你別說了……”
“呵……”
他這一次是真的笑了起來,埋頭下來貼著我的臉頰,笑道:“我們已經是夫妻了,這有什麼關係?”
我已經羞得說不出話來,恨不得地上有一條裂縫讓我鑽進去。
他笑得胸膛也在微微的震顫,看到我一直不肯說話了,才用另一隻手輕輕的撥弄開了我耳畔的亂髮,輕撫著那裡被他吮/吻得一片紅腫的肌膚,輕輕道:“對不起,是我管不住自己了。”
“……”我心裡一悸,慢慢的回過頭看向他。
他也低頭看著我,那雙深黑的眼睛裡清清楚楚的寫滿了溫柔和憐惜,道:“我想要得到你,想這一天,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