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只有隱隱的光照在他半邊的臉上,勾勒出清晰的輪廓。
他俯下身,又一次吻了我的嘴唇,滾燙的唇慢慢的滑向耳根,下巴,頸項,鎖骨,我顫抖得比平時更厲害,不是因為即將而來的侵犯,卻怎麼也控制不住。
衣衫褪去,肌膚裸露在冰涼的空氣裡,又立刻在他的撫摸下變得滾燙起來,感覺到他慢慢的進入我的身體,不由閉上了眼睛。
“現在,你還痛苦嗎?”
他沒有立刻開始動作,卻是在我的耳邊說道,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死死的握著拳頭,指甲又一次掐進了掌心,刺痛一直傳進了心裡。
但這時,他卻拿起了我的手,一根一根的掰開了指頭,我的指尖近乎痙攣,眼睜睜的看著他低下頭,一根一根的吻著我的指尖,然後吻向了掌心。
感覺到他開始慢慢的動了起來,喘息中帶著濃濃的情潮,那種佔有的姿態明明是惡狠狠的,卻又不同於以往的暴戾,溫柔卻又粗魯的動作讓我出了一身的汗,這一次,我沒能控制住自己的呻吟,顫抖的手被他拉到他的頸項上,終於慢慢地滑向了他汗溼精壯的背脊,抱緊了他。
“……!”
他的全身都顫抖了一下,低頭看著我。
那雙眼睛裡,依舊是堅定和不便的執著,我被那樣的眼神鎖了這麼久,始終衝不出,衝不出……
“青嬰……”
我長長的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終於閉上了眼睛。
深夜,在臺階下綻放了一朵最妖嬈的曇花,迎著月光搖曳生姿,卻又在這初秋降臨的季節,慢慢凋萎……
醒來的時候,窗外的陽光已經亮得不成樣子,幾乎刺目,我才一睜開眼就被刺痛了,伸出手擋在了眼前。
然後,就看到了白皙的手臂上,片片粉紅的痕跡。
我看著自己的手臂,發著呆,就聽見耳畔一個很低沉的聲音:“不再睡一會兒?”
一轉過頭,便看見了裴元灝的臉,他就躺在我的身邊,陽光照在他的臉上,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容光煥發的神采,甚至連平日裡凍結著溫度的眼角都微微的彎著。
“……”
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慢慢的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身後的這個人也坐了起來,從背後抱住了我,下巴摩挲著我的肩膀,道:“朕要了你整整一夜,為何不多休息?”
是的,整整一夜。
我第一次知道,原來歡愉是一種不同於痛苦的折磨,卻比痛苦更痛苦,他索要了我整整一夜,而我,緊緊抱著他,放縱吟哦,甚至不停的喊著他的名字的我,又算什麼呢?
漸漸的,我的沉默在這樣安靜的室內也變得明顯起來,身後那個人的呼吸也亂了起來,道:“你在想什麼?”
“……”
“你還在想什麼?”
我已經,無法可想了。
有些哽咽的,我輕輕的開口,說道:“皇上,奴婢想要回去了。”
這句話一出口,我就感覺到他要勃然大怒,回過頭的時候,果然看見那張臉已經掛上了寒霜,我幾乎覺得他又快要動手了,可當目光落到我的身上,我發紅的眼角,他咬著牙,又忍了下來。
“你還想去哪兒!”
“皇上,”我低著頭,慢慢道:“奴婢已經是你的人了,我哪兒也去不了,你讓我回去,再想一想,好嗎?”
我從來沒有這樣放低過姿態的求他,是真的求他,連最後一絲抵抗和掙扎也快要在昨夜狂縱的歡欲裡消耗殆盡,他沉默了一下,一口銀牙磨得格格作響,終於什麼也沒有說,翻身站起來,套了件衣服便走出去。
門外,玉公公似乎還在候著,一見到他出門,立刻道:“皇上——不是今日不早朝的嗎?”
“滾!”
聽著他怒罵的聲音,我的心也好像刀割一樣,只能默默的穿好衣服,在玉公公詫異的目光中離開了御書房。
。
這一夜的事仍舊沒有入冊,可許才人也到底不是個傻子,看著我一臉萎靡的模樣回去,似乎也知道了什麼,對我反倒小心翼翼的,不再隨便使喚,每一次裴元灝來看她,我也多找藉口避開。
就這樣,過了兩個多月。
到了重陽的時候,就避不過去了,皇帝與皇后在宮中設宴,各宮的嬪妃都要出席,許才人雖然肚子已經很大了,還是由我扶著顫顫巍巍的到了大殿上,與群妃一起參拜了皇帝和皇后,然後落座。
落座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