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但當她一抬頭看到我,臉色就有些變了。
我想了想,還是走過去:“許才人,沒事吧?”
“呃,青嬰——哦,嶽才人,我沒事。”
她有些緊張似地,額頭都出了一點汗,目光閃爍著躲避著我的視線,我還是微笑著說道:“聽說你腹痛,嚇了我一跳。”
“是,是胎動。也是我太緊張了,所以——”
她越說,人越緊張,旁邊的玉雯不高興的走過來:“才人,皇上昨晚也叮囑了你,別站太久,要好好休息呢,咱們還是回屋去坐著吧。”
“好,好。”她急忙點點頭,轉身要走,又回頭看了我一眼,神色有些複雜的說道:“嶽才人,你——也好好的保重。”
“好的。”
眼看著她們走了回去,我轉身走開,就聽見水秀在旁邊氣鼓鼓的道:“看吧,才人,我沒說錯吧。根本就是他們藉機裝瘋,哪有什麼事啊。”
我只淡淡的一笑。
這宮裡憑藉腹中的孩子來爭寵的事,由來已久,我並不意外,但我也知道,許才人並非是要爭什麼,在我懷孕之前,宮中只有她一人有孕,裴元灝幾乎每天都去陪她,她已經習慣了那樣的溫情,現在突然冷下來,難免會不習慣。
她,只是想要見那個男人而已。
到了用午膳的時候,裴元灝就來了,對於昨夜的事,他並不打算說什麼,我也沒打算問,用過藥膳之後,他陪我坐了一會兒,便走了。
接連幾天如是。
到了第五天,我早早的用了午膳,撿了幾塊銀子在身上便讓水秀陪我出去走走,讓吳嬤嬤和小玉留下來,水秀跟著我走到外面的湖邊,不解的道:“才人,往常這個時候,再過一會兒,皇上就要來了。”
“嗯。”
“您這麼一走,皇上來,不是就見不到你了嘛!”
“……”
見我一路都不說話,水秀嘟著嘴,當我們走到一處僻靜的小路上時,她突然說道:“才人,我知道你一直想出宮的,一年前,你原本都可以出去了,卻被皇上又關了回來。你不會是因為這個——所以讓著許才人他們吧?”
我回頭看了她一眼。
這些日子,我已經很少去想一年前的事了,那扇在我面前合攏的大門,和裴元灝近乎狂暴的樣子,那個時候的嶽青嬰,和現在的嶽才人,已經是兩世的人了。
我淡淡一笑,說道:“傻丫頭,在這後宮裡,哪有能讓的?我就是再想出宮,再傻,也不會讓。”
“那,那你——”
“我只是,不想習慣而已。”
不想習慣,那個男人會每天來看我;不想習慣,他的溫暖和微笑,不是怕有一天會失去,而是怕有一天,我會因為失去這些,也變得失去自己。
水秀還是不甚明白的看著我,而我已經笑了笑,又繼續往前走去,她也看出我不想再談這件事,便不再說什麼,一路跟著我,可是走著走著,她好像就發現路不對了,當我們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她一把抓住了我:“才人,你怎麼來這兒啊!”
眼前的,便是冷宮。
我回頭對她說道:“我只是進去看一個人,說幾句話,一會兒就出來,你就留在這兒,有什麼事通報一聲就好。”
“啊?”
她有些為難的看著我,而我已經拍拍她的手,轉身走了進去。
我來冷宮,倒也不為別的,只是想看看錢嬤嬤。
被關在這裡的半年多里,她倒是幫了我不少,雖然每次都惡語向相,但回想起來,如果沒有她的話,我在冷宮早就熬不下來了。
正想著,一抬頭,就看到前面一叢茂密的花叢後面,錢嬤嬤正站在那兒,好像在跟什麼人說著話,我急忙要走過去,可剛剛才上前一步,卻看到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衣著樸素,神態安然的嬤嬤,正將一個包袱遞給她。
“這是太后讓我帶過來的。”
一聽到“太后”兩個字,我的腳步一下子頓住了,下意識的側身藏在了旁邊,只見錢嬤嬤低著頭,眼睛有些紅紅的接過包袱,哽咽著說道:“難為太后,還記得。”
“太后一直記得,太后還說,難為了你,這些年來一直呆在冷宮。”
錢嬤嬤沒說什麼,擦了擦眼角。
“太后說了,如今你年歲也大了,若想要出宮,只要言語一聲,太后立刻跟皇上說,若要做什麼小本買賣,也好往下面打招呼。”
錢嬤嬤笑了一下,說道:“都這把年紀了,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