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還有什麼把柄握在別人手裡。
怪我過去,太放鬆了。
一個時辰過去,這個時候已經過丑時,我只覺得身心都疲憊不堪,心跳也陣陣的紊亂,應該立刻上床去睡才對,但我只是坐在桌邊,用銀簪子將桌上的燭火又輕輕的挑亮了一些。
沙漏發出嘶嘶的聲音,在這靜謐的夜裡,顯得格外的清晰。
更清晰的,是遠遠傳來的一陣腳步聲。
越是在深夜,人的耳朵就越是靈敏,我比平常人更甚,只要我願意,可以屏息聽到很遠的聲音,那腳步聲很輕,是一個人走到大門外的時候聽了一會,似乎低低的說了什麼,就聽見那侍衛也壓低聲音道:“……娘娘請放心,咱們都受過大人的大恩,這點小事當然……”
然後,大門開了。
那陣腳步聲仍舊很輕,輕得連風都沒有驚起,自然也不會驚起榮靜齋的任何一個人,只是當對方走到門口的時候還是頓了一下。
燭火在我身邊靜靜的燃燒著,卻因為大門突然開啟,而用力的搖曳了起來。
忽閃的燭光下,那張柔媚的臉近在眼前。
“果然是你……”
站在我面前的那個漆黑的身影正是申柔,她披著一件烏色的斗篷掩住了曼妙的身姿,整個人都像是融入了黑夜一般,只有在我的面前,慢慢的顯現出來。
她輕輕的撩開了頭上的斗篷,反手關上了身後的門,對著我笑了一下:“你好像早就知道本宮會來。”
“因為別人一定想不到,陷害我的人會在我剛剛離開景仁宮之後,立刻就來找我。所以,我在等。”
她的目光閃了閃:“你知道是我?”
我淡淡說道:“那個藥囊不是我放的,當然只有別人放,能這麼接近許幼菱的,只有她身邊的玉雯,而玉雯也不會平白無故的害自己的主子,必然是因為有人許以重利,她才會噬主。”
“那你怎麼知道是我?”
“因為上次我流產的時候,許幼菱帶著玉雯來看我,那個時候我發現玉雯的身上帶了一塊翡翠玉蟾,以她的薪俸可買不起那樣的東西,而恰巧——”我抬起頭看著她:“我在重華殿服侍過你一陣子。”
申柔抬起一雙柔荑似乎想要拍,但她卻笑了一下,又垂下了雙手:“果然聰明過人,難怪——你能那麼輕易的殺掉柳凝煙。”
提到柳凝煙,我的臉色一下子僵了。
陷害我的人今晚會來,我的確算到了,但我算不到,她到底要來幹什麼。
雖然許幼菱這個案子我能猜到來龍去脈,卻沒有任何證據,只要她不來,我照樣處在劣勢,可她為什麼還要來?
我沉下臉,說道:“你到底來幹什麼?”
她微微一笑:“我只是來給你看一樣東西。”
說著,她的一隻手伸進了另一隻手的袖子裡,慢慢的摸出了一樣東西,而當我抬頭一看,頓時全身的血都凝住了。
她手裡的,正是當初柳凝煙拿著曾經要挾過我的那塊名牌。
那塊名牌被盜,一直都是我心裡的一根刺,我卻怎麼也想不到,居然會在她的手裡!
一看到我的臉色變了,申柔的笑容更加甜美了。
“柳凝煙是個什麼樣的貨色,本宮跟你一樣清楚,要說色誘皇上她敢,可謀害許幼菱她還沒這麼本事,她也做不出那些事。所以她被杖斃的前一個晚上,本宮去牢裡看了她。”說到這裡,她臉上的笑容帶著幾分陰冷的殘酷:“你一定想不到,柳凝煙在冤死之前,本宮一句一句的審她,對了,讓她點頭,錯了,讓她搖頭。”
我的身上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雖然知道,皇帝讓杖斃柳凝煙,是乾淨利落,但今晚申柔都能來見我,那當時,她就不會沒有辦法見到柳凝煙。
申柔冷笑道:“本宮,可整審了她一個晚上!”
“……”
“審到最後,讓本宮審出了一件有趣的事兒。”
“……”
“你嶽輕盈,害了她。”
“……”
“你不止害了她,你還殺了人!”
燈光下,我的臉色慘白得好像一張紙,因為全身的血都凝結成了冰,連一直穩穩的放在桌上的手都不停的顫抖。
“可以,這些年來宮裡並沒有無故失蹤的宮女,也沒有死無對證的案子,所以,本宮就派人去搜了她的東西,看看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卻讓我發現了這個。”
說著,她慢悠悠的將那塊名牌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