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好走了。”
“……”
他雖然還笑著,但我也實在沒有心情聽他說笑,只上前道:“最近集賢殿,沒出什麼事吧?”
“集賢殿?”他花白的眉毛一皺:“什麼事?”
這樣看來,申恭矣是還沒有動手的。
我鬆了口氣,又四下看了看,原本他和皇帝在御花園對弈,玉公公一定是已經做了安排,周圍應該都沒有外人,但我還是謹慎的審視了一番,才說道:“你,和他,都要小心些。”
“他?”傅八岱想了想,聲音壓低了一些:“你說——那小子?”
我點點頭:“雖然我不敢肯定是不是真的有人要對他下手,只是他最近,風頭太勁了些。”從貢院科舉開始,他就一直處在風口浪尖上,一來也是裴元灝有意重用提拔,二來他也的確太年輕氣盛了;雖然考試完了,京城裡許多百姓都在議論這位不懼權貴,不徇私枉法的年輕官員,但在另一批老臣的眼裡,可就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了。
傅八岱聽了,冷笑了一聲:“他倒是,說不得,是得老夫回去打打了。”
“啊?”
我一聽,頓時急了:“你怎麼還要打他?”
“怎麼,他是有多金貴,打不得了?”
我知道傅八岱一輩子教書育人有教無類,被稱為蜀地大儒,但人無完人,他也有一個說出來難聽的毛病,就是愛打學生,直到現在,西山書院的老師打起學生來還是從不手軟,斷筋折骨都是小事,就是從他那裡傳下來的惡習。
沒想到,他居然還帶到京城裡來了。
“不管怎麼說,他也是皇帝冊封的輕車都尉,是朝廷大員了,怎麼還能像在書院裡那樣說打就打?”
“哼,不打,能明是非嗎?”
傅八岱說完,連跟我再寒暄兩句的心情都似沒有,揮揮手,便拄著柺杖轉身走了。
我站在原地,原本滿心的焦慮,這一刻卻有些哭笑不得,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輕的嘆了口氣,轉身準備回去。
誰知一回頭,就看到御花園的另一頭,隔著白雪松枝,裴元灝站在那裡,沉默的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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