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朕來。”
說完這三個字,他突然一把抓住了我,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感到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被他抓住狠狠的摁倒在了床上,那如山一般的身軀朝我壓了下來。
我才剛剛大病初癒,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但就算不是這樣,這些年來我也早就知道,面對這個男人,我根本無法撼動他絲毫,只是看著他投下的陰影籠罩著我,好像連靈魂都要被禁錮一般,那種絕望的痛苦又一次擭住了我。
我咬著牙,沉聲道:“放開!”
“……”
他沒有說話,只是慢慢的俯下身,滾燙的氣息吹拂在我的臉上,我急忙偏過臉去避開他,卻感覺到他滾燙的唇落在了我的耳廓邊,輕輕的摩挲著,那種肌膚熨帖的感覺讓我整個人都在哆嗦了起來,就聽見他低沉而黯啞的聲音響起——
“你,又去見了劉輕寒!”
“……”
“朕,還不想現在殺了他,你不要逼朕!”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像是咬著牙,帶著陰狠的意味,而他的那句話——還不想“現在”殺了他,是什麼意思?我頓時一窒,那濃濃的陰翳已經籠罩到了心頭,我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卻被他伸手握著下巴將臉抬起來,對上他漆黑的眼睛:“你們,說了什麼?”
“……什麼?”
“他跟你說了什麼?!”
“……”
我的心突然狠狠的跳了一下。
裴元灝為什麼要這麼問?輕寒跟我說過的那些話,是不是他也有了什麼感覺,輕寒的異樣並不只是落在我的眼中,眼前這個精明的男人,別人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難道說,輕寒那天跟我說的那些話,真的有什麼其他的深意?
想到這裡,我只覺得全身都寒了一下,好像又回到了那天站在露臺上,寒風刺骨一般。
感覺到了我的顫抖,裴元灝的眼中閃過了一道精光,他緊緊的抓住了我,胸膛劇烈的起伏著,緊貼在我的身體上,幾乎能感覺到他的心跳,每一次撞擊都沉重得好想要擊潰什麼東西,他用力的捏著我的下巴:“他是不是說了什麼?”
“……”
我只覺得心口疼得厲害:“我不知道,你不要問我!”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
說到最後我幾乎快要怒吼起來,眼睛通紅的看著他,好像下一刻就有眼淚要湧出來——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你還要問我什麼?輕寒已經誤會了我和你之間的關係,他已經徹底的放開了我,你還有什麼不滿足?你還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想到這裡,我的眼睛都被淚水模糊了。
也許,他高高在上慣了,世人於他而言如螻蟻一般,螻蟻的疼痛,而是不值一提。
可是,痛就是痛。
我不聽話,我管不住自己,我一直以來都在忤逆這個男人,可他呢?他給了我什麼?我的女兒已經不在我的身邊,我的身體已經形如枯槁,劉輕寒——是我這些年來唯一的快樂和平靜,我被他強迫傷害了這個男人,好不容易可以再相見,我以為可以挽回,但一切,一切,都毀了。
看著我通紅的眼睛,他沉默了下來,過了很久慢慢的放開了我的手腕。
如劫後餘生一般,我半躺於床頭,忙要支起身子,可他還是坐在床邊雙手撐在我身體的兩側,將我困在他的胸膛下。
我咬著牙,只能勉強撐起自己的虛軟的身體,不要再倒下去。
這一刻,他似乎已經恢復了平靜,只是胸膛的一起一伏,似乎還帶著紊亂的節奏,那雙漆黑的眼睛看著我,氣息炙熱,目光灼人,但卻並沒有再對我做什麼,只是在沉默了許久之後,伸出手來,微微粗糙的掌心撫上了我的臉頰。
立刻,沾了一手的****。
他的眼睛一眯,帶著一點陰鷙的冷意,又一次湊到我面前,嘴唇貼著我的耳垂,一字一字的道:“別讓朕,再看見你為了他哭。”
“……”
“你為他多哭一次,他將來,就會多挨一刀!”
說完這句話,他站起身來,眼中的狠戾之氣驟然而升,壓抑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我的心都被這種感覺揪痛了,快要無法呼吸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而雜亂的腳步聲。
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停在了門口。
我和他都沒有再動再說話,在這個狹小的屋子裡,氣氛緊繃得幾乎讓人窒息,就連站在門口的人似乎都能感覺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