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離珠聽了這話,不怒反笑:“你說本宮是妖佞?”
她本系名門千金,後又貴為太子妃、麗妃,這些年來專寵於後宮,是被皇帝捧在手心裡的,這個時候被人這樣辱罵對待,難為她卻還沉得住氣,只是那雙秋水明眸中透出的目光閃爍著幾分陰狠:“你好大的膽子!”
申恭矣也冷笑了一聲。
常晴看到這一幕,皺緊了眉頭,上前道:“申太傅,不管你有什麼理由,南宮離珠是皇帝的妃子,她的事也是後宮之事,還容不得你在這裡指手畫腳,對她不敬。”
說完,她上前一步:“放開!”
那幾個士兵一見她這樣開口,雖然聽命於申恭矣,但常晴的威儀所攝,一個個還是有些猶豫的要放開手。
申恭矣朝那邊遞了個眼色,劉輕寒輕輕的一抬手,那幾個士兵一見他這樣,又擒住了南宮離珠。
常晴臉色一沉:“劉輕寒!”
劉輕寒面無表情,畢恭畢敬的朝她拱手行禮:“皇后娘娘,微臣得罪了。”
“你——”
我一見他們倆對上了,再也坐不住的急忙上前一步,可還未開口,常晴卻好像腦後也長了眼睛,一伸手便攔住了我,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卻是一直看著劉輕寒,道:“你們現在,是要造反嗎?”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申恭矣說著,慢悠悠的走了上來:“老臣此舉,正是為了皇室著想。”
“什麼意思?”
“皇后娘娘,那一天在河邊,皇上和嶽大人,還有這位麗妃娘娘遭遇惡虎襲擊,皇上和嶽大人都身受重傷,可偏偏麗妃絲毫無損,這難道不奇怪嗎?”
常晴眉頭一皺:“這又如何?皇上身受重傷,是為了保護麗妃,她是在皇上的保護下,才絲毫無損的。”
申恭矣冷笑道:“話是這麼說,不過——皇后娘娘,諸位,各位應該不會忘記,麗妃娘娘過去是什麼人吧?”
“……”
“當初,她可是專與朝廷作對,甚至還在江南和暴客勾結,陰謀行刺皇上!”
這話一出口,周圍的人都變了臉色。
南宮離珠過去是堂堂天朝的太子妃,也就是裴元灝的嫂子,裴元灝迎娶她這件事算得上是一件罔顧人倫的醜聞了,加上她之前曾經跟著裴元修逃離京城,之後在勝京、揚州的所作所為,也並非都是秘密;當年我被他們關進了冷宮,並不知道皇帝迎娶她中間經歷了多少波折,又被多少大臣阻攔,但想來也一定承受了許多才能終成眷屬。
這些年來眾人攝於皇命不敢啟口,但私下非議的人必然不在少數。而今天,申恭矣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把話這麼說出來,無異於揭皇帝的瘡疤了。
這些年來,南宮離珠和申柔在後宮爭寵,本就宿怨不斷,前些日子,南宮錦宏東山再起,將申嘯昆到嘴的肥肉給叼走了,也讓申恭矣之前所有的計劃全盤落空,南宮家和申家可謂水火不容,一旦有機會,自然是要置對方於死地的。
只是……我的心中卻也有些疑惑。
殺南宮離珠,比起他的“大事”,真的不算什麼。
為什麼申恭矣要在逼裴元灝退位這件大事之前,還惦記著殺南宮離珠這樣的事,讓人有些不解。
不過,這個時候也容不得我去細想。
申恭矣又說道:“這一次春獵,是有禁衛軍和御營親兵共同護衛,早就已經清理了方圓數十里,怎麼會突然出現一頭惡虎?還偏偏襲擊了皇上,這根本就是有人有意為之,要置皇上於死地!”
我聽到他這麼說,眉心不由的一蹙。
之前,我一直認定那頭老虎是他安排的,裴元灝重傷,他才有機可乘,可聽他剛剛說話的口氣,好像那件事跟他並無關係。
這就奇怪了,那那頭老虎是從哪裡來的?
我還在疑惑著,申恭矣已經大聲道:“本官今日這麼做,是為了皇上,為了我天朝的社稷,除此妖佞,才能天下太平!”
說完,他便要讓那些士兵把南宮離珠帶下去。
這一回,人群中的一些大臣們也坐不住了。本來在朝中就有一些人與申恭矣不睦,加上南宮錦宏東山再起,必然也有些他的勢力存在於朝中,更重要的是——申恭矣此舉,雖然說得冠冕堂皇,但說到底就是犯上作亂,處置皇帝的妃子,這對臣子而言就是大不敬!
這時,已經有幾個大臣上前與申恭矣理論,申恭矣似也懶得與他們多言,冷冷道:“你們這是要犯上作亂?”
“申恭矣,犯上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