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事來得太急,他們還沒有什麼矛盾。
或者說,沒來得及產生什麼矛盾。
而這樣一來,要對付南宮,就更難了。
我出神的看著火盆裡已經燒成灰燼,只剩一點火星還在閃爍的粉末,眉頭不由的擰緊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我才慢慢的抬起頭,卻見水秀還是安安靜靜的守在一邊。今天她倒有些奇怪,平日哪會這麼安靜,我有些疑惑的問道:“你怎麼了?”
水秀臉上果然露出了躊躇的神情,囁喏了好一會兒,看著我道:“大人,好奇怪啊。”
“什麼奇怪。”
她低著頭,小心的從袖子裡摸出一個手帕包,拆開一看,一條精緻璀璨的鏈子躺在掌心。
正是上次她在渡來館看上的那一條。
我一見,便沒好氣的笑道:“準又是小福子給你買的吧。這又花了他多少錢啊?”
“不是的。”水秀聲音低低的道:“是那個——那個冰塊臉。”
什麼?我疑惑了一下,立刻從記憶裡找出了那張冰塊一樣的臉。
“杜炎?”
“嗯嗯。”水秀點了點頭:“今天他們換班的時候,我正好從外面進來,他突然就過來給我這個,我還沒開啟看清楚,他就走了。大人,他這是幹什麼啊?為什麼突然給我這個啊?”
我倒也愣住了。
杜炎給她這個?
一個男人,送一個女人這樣的首飾,我實在想不出別的原因。想到那張年輕卻冰冷的臉龐,沒料到,那個杜炎人看起來冷冷的,做事竟然這麼直接火辣,倒真是有武人的風範。
不過——
我看著水秀一臉無措的表情,全然沒有平日裡的爽利潑辣,只滿是煩心的神情,剛要開口說什麼,就看到門口站著一個呆呆的人,正望著我們。
是小福子。
水秀看到我的表情一僵,也回過頭去,看到小福子站在那裡,她也愣住了。
一時間,三個人都僵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還是小福子先反應過來,他有些勉強的笑了笑,走進來道:“大人。”
“你來了。”
最近他往我這裡也跑得不少,可現在也是真的有些尷尬,水秀一見到他,反倒立刻將那鏈子捏在手裡藏到背後,不過這個舉動也無異於掩耳盜鈴,小福子只作沒看見,陪笑著走到我面前,低聲道:“大人,剛剛有人看到,麗妃娘娘又去二皇子那邊了。”
“哦?!”
原本尷尬的氣氛在這一刻一蕩而空,我立刻皺緊了眉頭。
這些日子以來她的確沒有任何的動作,唯一的動作,就是去明珠那裡,我也看到念勻的身上隱蔽的一些那些細小的淤痕。
我咬了咬牙。
我要對付南宮離珠,當然不是為了這個孩子,可只要南宮離珠一倒,哪怕是失勢,她就不能再這樣折磨這個孩子。但是——
我怕我還沒有做到,這個孩子已經被折磨得捱不下去了。
想到這裡,我轉身往外走去,準備去明珠那裡看看。
可是剛一走到門口,就看到外面一個高大的身影,我一時沒剎住腳步,差點撞進他懷裡。
一隻手伸過來,有力卻輕柔的扶著我的胳膊,一個帶笑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什麼事,這麼急?”
我趔趄了一下,還沒站穩,身後的水秀和小福子已經跪了下去:“皇上!”
我終於在他面前站穩了,可鼻尖已經撞到了他的胸膛上,整個人幾乎就是被他攬在懷裡,下意識的想要掙脫,卻覺得放在肩膀上的手微微一沉,雖然還是不用力,卻讓人掙脫不開。
他道:“你這裡,倒是暖和。”
說完,放開我徑直走了進去,一邊走一邊脫下身上的長袍,水秀和小福子也是有眼色的,急忙要上前去接,卻聽見他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
他倆面面相覷,還是乖乖的出去了。
我站在門口,微蹙眉心的看著小福子走出去,水秀有些氣鼓鼓的跟在他背後,兩個人的身影繞過前面的紅牆就看不到了,慢慢回過身,就看到裴元灝站在屋子中央,已經將長袍脫了下來。
我咬了咬下唇:“皇上,怎麼今天來了?”
“朕來看看你。”
“……”
我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些日子他來得不多,可每隔兩天還是會來呆一會兒,不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