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為皇上多多的分憂解難呢。”
裴元灝微笑著,點了點頭。
周圍的幾個嬪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雖然沒有表情,但眼中的冷笑卻是分明在說,她想得倒遠,都想到將來了。
這些人眉毛官司打得熱鬧,但最在中間的南宮離珠卻一直沉默著沒說話,就連裴元灝進來,她也只是和大家一起起身行禮,然後坐下就一直垂著眸子,好像眼前沒有這個人一樣;裴元灝轉頭看了看她,柔聲道:“珠兒……”
“啊?”她恍然驚醒一般,抬頭看著他。
“你身子不好,天氣又冷,不該出來的。”
“今天雲嬪大喜,臣妾過來看看。”
“朕已經吩咐御膳房,今晚送些藥膳過去,你與朕一同用。”
南宮離珠淡淡道:“不必了……”
這話一出口,滿屋的人眼神都變了,連裴元灝也是面色一沉,南宮離珠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便垂下眼簾,長長地羽睫覆在如水般的眸子上,輕顫著:“臣妾這些日子胃口不好,只怕影響皇上用膳的心情。”
裴元灝一聽,立刻道:“就是因為這樣,朕才要過來陪你一起用。”
南宮離珠抬起頭來看著他,眼眶微微有些發紅,沉默了半晌才又低下頭,輕輕道:“臣妾謝皇上恩典。”
等他們倆說完,申柔在旁邊已經氣得臉色發白了。
倒是常晴,平靜的冷眼旁觀了一會兒,這個時候出來微笑著道:“皇上午膳還沒用過吧?不如就在臣妾這裡——”
裴元灝擺了擺手:“朕今天還有事,只是過來看看,午膳就讓他們擺御書房了。”
“皇上還有什麼事?”
“秋試的事。”
“哦……”
說到秋試,滿屋子的人都不開口了,那畢竟是朝政,後宮沒人懂的。
只是申柔的眼睛亮了一下。
這時裴元灝站了起來,常晴也忙起身道:“那臣妾就不耽誤皇上了。只是皇上也要保重龍體,千萬別累著了。”
裴元灝微笑著看著她,點了點頭,然後:“秋試題目還未定下,你跟朕去御書房。”
他這話來得突兀,屋子裡的人都看了過來,我下意識的抬起頭,卻見他的目光直直的看著我。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我的身上。
我想了想,點頭走了出來:“是……”
他便沒再說什麼,轉身走了出去,而我也只能跟上去,身後那些嬪妃面面相覷,雖然臉色都不怎麼好看,也只能恭恭敬敬的跪送。
一走出去,就感到一陣北風捲著冰雪吹來,吹得人一顫。
背後那些目光,真的如刀!
。
今年的第一場雪來得很早,也來得有些太猛,我跟在他身後,走過紅牆下的通道,耳邊只聽著呼嘯的風聲,玉公公帶著人遠遠的跟在後面,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裡也在動著。
要說今年的秋試,也的確是件棘手的事。往年的秋試十月底就已經完了,但今年一直拖了一個多月。我也知道,他是在等傅八岱進京,之後又零零散散的發生了許多事,延到了現在,不能再拖了。
而且,今年的秋試更是格外的棘手,誰都知道,每一年官員的選拔就是朝堂上各個勢力為自己拉攏人脈,增強實力的機會,前兩年,他也是藉著這個機會在南方大開方便之門,吸納了不少青年才俊。
但今年,情況就有些不同了。
申太傅那邊應該是早就有所準備,聽說各級都被他們打點得極為妥當;而且,今年還有選拔武將的武試,自從楊雲暉出事,京城九門一直沒有妥帖的人,看樣子,他今年應該是要定下來了才對。
有這麼多的問題,也難怪今年的秋試一拖再拖。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抬起頭看著前面,他寬闊的肩膀因為蓬鬆的皮草更顯得高大了些,但我卻好像隱隱的看到了一些疲態。
我想了想,還是低下頭,跟著他慢慢的走。
景仁宮離御書房不算遠,可走了許久還沒到,我才發現他一直在宮裡慢慢的兜圈子,繞了不少的路,身後的積雪上兩排清晰的腳印沿著我們的來時路,還在繼續延長著。
我身上的衣服不厚,原本是在景仁宮服侍常晴穿的,現在在雪地裡走了這麼半天,不一會兒就被吹得透心涼,凍得我哆嗦了起來。
可眼前這個男人,還是絲毫都不知道,一步一步的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