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過去了,可是娘娘也不肯吃藥。”
“……”他磨了磨牙,立刻走了出去。
我躺在床上,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這才鬆了口氣,但胸口那種憋悶的感覺卻並沒有好,反倒更有些難言的痛。
聽到那個小太監說南宮離珠的事。
我曾經經歷過的,我知道那對一個母親來說是多大的痛,或許一生都沒有辦法抹平這道傷。
只是……
我覺得有些奇怪,我原以為裴元灝來見我,最起碼是要問這幾天宮裡發生的事,就算這件事明面上沒有牽涉到我,但他也不會全然的相信表面上的事,只要他審玉雯,這件事就會牽連下去,如果能牽扯出當初許幼菱的事,那是最好不過的。
誰知他竟然真的提都沒提,南宮離珠的事難道真的就這麼算了?
想到這裡,我隱隱的感到一些不安,自己軟手軟腳的起了床,剛要出去,就看到水秀和吳嬤嬤走了進來,一見我扶著牆站著,立刻走過來:“你怎麼起來了?”
“姑娘快躺回去!”
我擺了擺手:“我沒事。”
他們還是扶著我坐下,吳嬤嬤用絲帕輕輕的給我擦拭額頭的冷汗,說道:“好不容易不燒了,應該好好調養才是,皇后娘娘也說你需要休養的。”
“我真的沒事。”我微微笑笑,又轉頭看著水秀:“你呢?這兩天他們找你了嗎?”
水秀點點頭,回頭看了下門外,壓低聲音說道:“詳刑寺的人找了我,我也給他們看了我的傷,還有那天在景仁宮裡貴妃娘娘懲罰那個惡女人的話,大家都說了,所以我沒事。”
說到這裡,吳嬤嬤立刻道:“還說沒事,你們倆,居然合著夥騙我!”
我和水秀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了笑。
吳嬤嬤一邊洗毛巾,一邊道:“害得我擔心了好幾天。”
我勉強站起身走過去,輕輕的抱著她:“我也知道讓嬤嬤擔心了,但如果不這樣,可騙不到那些人。您越擔心,她們越相信。”
吳嬤嬤回頭看著我的眼睛,那目光卻有些恍惚,好像透過我,又看到了什麼地方,什麼人身上去了。
她輕輕嘆了口氣,笑道:“你們沒事,就好。”
說著,她又牽著我走回到桌邊坐下,用浸過涼水的帕子輕輕的給我擦手,我想起剛剛的事來,便問道:“對了,我還想知道,這兩天外面怎麼樣了?玉雯的事有結果了嗎?”
“……”吳嬤嬤和水秀對視了一眼,沒說話。
我微微蹙眉:“怎麼了?”
“……”
“案子是沒審,還是審出什麼來了?”
“……”
“你們快說啊,到底怎麼了?”
我越發的不安,急忙要站起來,水秀急忙過來扶住了我,又看了吳嬤嬤一眼,才說道:“案子已經審完了,皇上下令,將丁婕妤——杖斃。”
“杖斃?!”我一下子驚呆了——杖斃,玉雯就這樣被杖斃了?
“怎麼會這樣的?”
這個案子不應該這麼快了結才是,就算玉雯中的藥性太深,也被嚇傻了,可裴元灝的性子是個不挖到最後絕不罷休的,我更希望,如果玉雯犯事,能牽扯出當初許幼菱的案子,是最好的結果。
誰知,她居然就這樣被杖斃了?
看著我怏怏的樣子,水秀又看了看外面,確定沒人了,才蹲下來湊到我的耳邊,輕輕說道:“我聽說,皇上其實是要查的,因為她發瘋,把太醫院的幾個太醫都叫了過去,要給她診斷。”
“然後呢?”
“太醫院的人原本沒查出什麼來,只說她是被嚇瘋的,結果,有一個太醫從她的血中,發現了一點草烏頭的藥性。”
我平靜的聽著,那原本就是我讓水秀去下的藥,這並不稀奇——“查出來之後呢?”
“皇上就派人到處搜尋,結果——”
“結果如何?”
“結果,在麗妃的宮裡,發現了那幾味藥……”
“……”
我立刻明白過來。
要說對玉雯下這幾種藥,也是這兩年來南宮離珠對我的手段,只是自從那天申柔下令讓玉雯在埼玉堂閉門思過之後,我就讓水秀把剩下的一點藥都銷燬了,做到萬無一失,卻沒想到,南宮離珠偏偏還留著那些藥。
怪不得,裴元灝要這麼快下令將玉雯杖斃了。
依他們的猜測,應該和我的計劃一樣,對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