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京城的大官,而那些當官的慣於三妻四妾,甚至於孌/童美姬,滿庭生芳,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這樣的人。他雖然說是我的丈夫,而我呢,我是他的妻子,還是他的……
這一次,倒是他的臉色僵住了。
沉默了一下之後,他說道:“我的雙親都在,父親病重纏綿病榻數年,母親一直吃齋唸佛。”說著,他對我道:“她很喜歡你,你離開家這段日子,她每天都在為你誦經祈福。”
我一聽,心裡立刻高興了起來:“真的嗎?”
“嗯。”
原來,他的母親還很喜歡我,自古以來婆媳的關係都不那麼好相處,卻沒想到我有一個那樣好的婆婆,還一直想著我,為我誦經祈福,想來這個家裡應該是充滿了溫暖甜蜜的。
想到這裡,我突然又想起了自己的孩子,便問道:“對了,我們是不是還有一個孩子?”
他點點頭,便轉身出門,不一會兒就有一個樣貌清秀的小婦人抱著一個孩子進來,他對我說道:“你這些天身子不好,孩子是奶媽在帶。”
“多謝。”我對那個奶媽說到,她卻是臉色白了一下,誠惶誠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袁易初,袁易初淡淡的一拂袖:“下去領賞吧。”那奶媽才朝我們行了一個萬福,轉身出去了。
我急忙向他伸手:“孩子給我抱抱。”
他抱著那個襁褓坐到了床邊,說到:“你身子弱,只怕承受不起,我抱著孩子,你看看就好。”說完,把襁褓遞到了我的眼前。
我也的確沒什麼力氣,只說了這會兒話就有些喘息不定的,低頭一看,就看見襁褓裡的孩子,不過幾個月大小,白白淨淨的小臉肉呼呼的,面板上還有細細的,好像桃子上面的絨毛一樣,孩子的眼睛特別大,黑亮的眼仁浮著一層靈動的水光,睜大眼睛看著我,小臉上滿是思索的表情,好像在辨認我是誰。
“我們的女兒,她——叫離兒。”
“離兒?”
我不知道為什麼要叫這樣一個名字,可是聽到“離兒”兩個字,孩子卻像是有了感覺似得,突然對著我咧嘴一笑:“咯咯,咯咯咯咯。”
看著孩子天真無邪的笑臉,我頓時覺得身體上所有的病痛都消失了一般,心裡油然而生一股柔情,想要抱著她,可手上又真的沒有力氣,便費力坐起來,挪到了袁易初的身邊,低頭看著孩子,笑道:“離兒,離兒,我的女兒,她好可愛啊!”
袁易初轉頭看了我一眼。
我滿心歡喜的看著孩子,卻絲毫沒有覺得,我和他緊緊的相依,甚至能感覺到他的體溫透過衣衫熨帖到我的身上,兩個人的頭也捱得那麼近,若此刻落筆畫出一張畫來,必然是一張溫情脈脈的圖畫。
他的嘴角也透出了一絲笑意:“嗯。”
“孩子像誰呢?”我看了看離兒飛揚的眉眼,又看了看他,說道:“像你。”
他笑了笑:“我倒希望像你。”
我笑了一下,繼續低著頭看孩子。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一陣敲門聲,楊雲暉在門外說道:“三哥。”
“什麼事?”
“府內的人有些事,過來討三哥示下。”
他一聽眉頭皺了起來,臉上原本溫情的表情立刻冷了下去,好像突然摘下了一個面具一樣,倒是讓我心中一悸動。他站起身來準備要出去,我一看他是想抱著孩子出去,急忙說道:“你把離兒留下吧。”
“不行,你現在身子弱,不能帶孩子,給奶媽就行了。”
“可是,我想多看看孩子。”
“聽話!”
他說完,便不讓我再多說,轉身走了出去。
剛剛原本暖意融融的屋子一下子冷了下來,我愣愣的看著被他撥開後晃晃悠悠的珠簾,就聽見了開門的聲音,除了楊雲暉之外,似乎還有另一個人,誠惶誠恐的對他說道:“大,大人。”
“何事?”
“是這樣的,之前楊繼楊大人在揚州任職的時候,牢裡抓了一些言論不堪的學生關在牢裡,一直還沒個定奪,可現在,不知道為什麼訊息傳開了,如今南三省各處的學生突然集結了起來,往揚州這邊過來,說是要州府放人,否則就要……”
袁易初一聽,冷笑道:“就這樣的小事,還來問我,養你們這些奴才做什麼用!”
那人一聽,立刻噗通一聲,像是跪了下來,傳來了咚咚磕頭的聲音。
我在裡面聽著,心裡也有些不安,自從醒來之後,他一直在我身邊,雖然話沒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