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討個公道,娘娘敢說,這些傷真的不是娘娘弄的?”
“不是!”
“娘娘剛剛說,微臣跟罪婦有過恩怨,那娘娘——”我這話一出口,周圍眾人的臉色都變了,連裴元灝也震了一下,而南宮離珠的眼睛都紅了,幾乎要噴出怒火一般的瞪著我,我卻絲毫不懼,還繼續說道:“這些傷,看起來就是——這兩天,”我加重了這三個字的音,道:“剛剛被打過,難道這些天,還有別的人帶走過二皇子?”
“沒,沒有——”
“那二皇子一直在娘娘身邊了?”
“……是。”
“那這些傷——”
“沒有!沒有!”她怒得幾乎要咆哮起來:“本宮這兩天根本就沒有打過他,怎麼會有這些傷——!”
她的話一說完,突然僵住了。
大殿下,一片譁然。
那張原本明豔動人的臉上血色盡褪,連完美的脂粉妝容都掩飾不住這一刻的狼狽和蒼白,她的脖子都硬了一般,整個人僵直的立在那裡。
我低下頭,慢條斯理的將襁褓重新給小念深裹好,這孩子還在嗷嗷的哭著,我將他小心的抱起來,輕輕的拍著他軟塌塌的後背一邊哄著他:“殿下不哭,沒事了沒事了,殿下不要哭。”
常晴也被剛剛發生的一幕震驚得呆在了那裡,這個時候才恍然醒悟過來一般,急忙走到我身邊,低頭看著我的時候,目光裡充滿了緊張和焦慮,顯然也是被嚇到了,額頭上一層亮晶晶的都是冷汗。
我還算平靜,只是剛剛說話太久,似也有些喘息不勻。
而裴元灝——
我下意識的看了他一眼,他坐在那裡,整個人已經沒有了熱氣一般,一種陰冷到懾人的寒氣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剛剛我對著南宮離珠咄咄緊逼,他始終沒有開口,這個時候,也沒有發怒,只是看著南宮離珠的目光,顯出了幾分森嚴。
這個時候在我的撫弄下,念勻的哭聲終於慢慢的平息了下去,只鑽在我的懷裡小聲的抽泣著,鼻頭和小嘴都是紅紅的,透著說不出的委屈和無辜。
這時,幾個御醫已經連滾帶爬的從外面跑了進來。
常晴走到裴元灝身邊,俯下身小心翼翼的在他耳邊道:“皇上,不管怎麼樣,先讓御醫看看二皇子吧。”
他寒著臉,不置可否,常晴也明白過來,幾個宮女已經圍了過來,將暖爐放到了旁邊,御醫走到我面前,小心的接過裴念勻又解開了他的衣衫,細細的看了一番。
常晴忙道:“怎麼回事?”
那御醫唬得急忙跪下:“皇后娘娘。”
“本宮讓你說!”
那御醫看了看一旁已經失去神智一般站著不動的南宮離珠,又看了看一臉寒意的裴元灝,支吾了半天,終於道:“這——這些傷,怕是有些日子了。”
“哦?”
“微臣看,日子也不短,早該消了才對。”
“什麼?”
周圍的幾個嬪妃一聽,都奇怪的走過來一看,劉漓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下意識的看著我,便小心的道:“那怎麼看起來,像是這幾天才打的?”
那御醫趴伏在地上,小聲道:“臣觀二皇子的樣子,是服過凝血的藥劑,所以才——”
“凝血的藥劑?”
常晴一聽,立刻道:“對了,是服過。”
裴元灝嗯了一聲,抬起頭來看著她。
常晴急忙轉過頭去對著裴元灝道:“皇上,前陣子臣妾因為安胎,御藥房給臣妾開了一些凝神定氣的藥劑,正好那個時候明珠也到景仁宮來回稟二皇子的情況,聽說二皇子睡得不太好,臣妾就撥了一些藥過去,讓她服侍二皇子服用。”
明珠一直站在旁邊,嚇得面無人色,這個時候急忙上前跪下:“是的皇上,那些藥是皇后娘娘賞賜,讓嶽大人交代的,臣妾都服侍二皇子服用過,殿下就睡得好些了。只是後來,臣妾到景仁宮服侍皇后娘娘,二皇子去了玉華殿,臣妾就不知道二皇子的情況了。”
常晴又道:“那些藥不僅凝神定氣,似乎也有凝血的作用吧。”
說著,她低頭道:“太醫,是嗎?”
那御醫連連磕頭:“是的,是的。皇后娘娘之前的確撥了藥劑給二皇子,那些藥劑也的確有凝血的作用。”
這一回,已經沒有人說話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已經跌坐在椅子上,呆若木雞的南宮離珠。
很明顯,整件事就是她趁皇后娘娘交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