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不已的看著他:“小人,小人要給夫人看傷。”
“……”
“若不親眼看看傷處,小人也無法診斷夫人的傷勢。”
“……”
裴元灝又鐵青著臉看了他一眼,卻沒說話,而是轉頭看向了他身後,這個雅間裡的其他人——那些大夫這個時候反應得很快,立刻便退了出去;顧平看了看我們,也走了出去,背對著我們站在門口;最後吳彥秋對上裴元灝的目光,連他也急忙轉身走了出去。
那個大夫正要伸手過來,我卻輕輕的搖了搖頭,他愣了一下,還沒回過神來,我已經轉過頭去,看著裴元灝,他有些不知所以的,也看著我。
“……”
“……”
兩個人對視了一刻,他臉色鐵青的站起身來,也走了出去。
珠簾不停的搖晃著。
那個大夫心有餘悸的看了他在門外的背影一眼,吞了口口水,才小心翼翼的撩開我的衣衫。
當我的肩膀一露出來的時候,旁邊的離兒嚇得驚呼了一聲。
我的肩膀,不知何時已經聚集了一片淤青,中間還參雜著紫色的腫脹,似乎骨頭也錯位了,紫青相間的面板被頂得詭異的凸起了一塊,顯得格外的猙獰恐怖。
我只看了一眼,都不敢再看第二眼,急忙轉過頭去。
……
幸好,那大夫雖然膽小怕事,但接骨正骨的手藝還是不壞的。
在經歷了肩膀又一次的劇痛之後,他將我錯位的骨頭接回了原來的位置,但茶樓裡響起的我按捺不住的慘叫,還是讓外面的人全都心驚膽戰。
離兒已經嚇得捂住眼睛不敢看了。
而裴元灝更是心急如焚,站在門口雖然一動不動,但只看他的背影也能感覺到他心頭的煎熬,當聽到我的慘叫聲響起時,他立刻轉身撩開簾子走了進來:“到底怎麼了?”
我被那陣劇痛所襲,像一條被掏空了的麻袋,幾乎癱軟的倒在了椅子裡,冷汗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那大夫回過頭,看見裴元灝闖進來,急忙站到一邊,哆哆嗦嗦的道:“大人,夫人的骨頭錯位,已經接好了,但還需要再調養一些時候,千萬不要負重使用,傷處更不可觸碰。傷筋動骨一百天啊!”
雖然接好了肩膀,我還是痛得直髮抖,就算看到裴元灝走進來站在我的面前,也完全沒有辦法做任何事,只能面前轉頭向著離兒:“離兒,幫娘拉好衣裳。”
這孩子也蒼白著臉,但立刻走過來,幫我將衣衫整理好了。
我氣喘吁吁的,突然想起腳踝上的傷,但看看裴元灝的臉色,再看看外面的天色,終究沉默著沒說話。
如果再要去治腳踝的傷,就不知道會延誤到什麼時候了。
裴元灝低頭看著我,臉上的表情雖然已經平靜下來,但那眼中狠戾的神情卻絲毫掩飾不住的,讓那個大夫連多的一句話都不敢說,只哆嗦的後退,終於退出了這個房間。
他看著我,頭也不會的對著外面的人道:“立刻給她準備傷藥!”
“是!”
那些人答應著,急忙開啟自己帶來的藥箱,手忙腳亂的開始調配傷藥。
他又上前一步,走到我的面前,低頭看著我:“你,還好嗎?”
“……”
其實,算不上好。
冷汗已經浸透了我的衣衫,兩邊的鬢髮也完全被汗水溼透,黏在臉頰上,就算我看不到自己的樣子,也能猜到自己現在有多狼狽,離兒小心翼翼的將汗溼的頭髮從我的臉上撥開,柔聲道:“娘,娘還痛不痛?”
我輕輕的搖了搖頭。
離兒伸手,又一次抱住了我。
我知道今天發生的事一定嚇壞了她,也傷害了她,但現在還不是安慰她的時候,我只能伸出那隻還能動彈的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髮,柔聲道:“沒事了,沒事了。”
她趴在我的懷裡,沒動。
過了一會兒,我才又抬起頭來,看向裴元灝,他一直站在我們的面前,一言不發,直到門外的幾個大夫小聲的議論了許久之後,終於把傷藥調好了,想要走進來給我敷藥,但看見他一身煞氣的站在那裡,一個個都不敢動彈。
就在這時,另外幾個護衛把州府的大夫也找來了,那人氣喘吁吁的跑進來,跪地向他請安,裴元灝只一揮手便打斷了那人的話,冷冷道:“去看看她的傷,還有他們調配的藥。”
“是。”
那大夫看起來要比這些大夫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