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的,她回來就告訴我們,大戶裡的夫人太太們,都是會這樣的。”
習習也介面道:“是啊,她說,有一些為了爭風吃醋,專使那些下作手段,可下作了!”
我看著她們,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笑了一下。
習習輕聲說道:“夫人,公子是不是要納那個韓大小姐做妾啊?”
我驀地挑了一下眉毛,看著鏡子裡的她。
“你怎麼知道的?”
“我們……”
看著他們兩面面相覷,卻有些說不出話來的樣子,我淡淡道:“是不是聽到了一些難聽的話?”
回想起那天在內院的門口,那個侍女已經敢當著眾人的面奚落我,自然也是因為看清了一些事,現在素素帶著妙言走了,我一個人住在內院無聲無息的,這府裡的人也不是傻子,大概也都看出苗頭來了,只怕說話就更不好聽了。
也難怪,小霓和習習想要離開,畢竟跟著我這樣的主子,也不過就是個混吃等死的日子。
不過,聽見我這麼一說,他們兩就開始倒苦水了——
“夫人,你是不知道,他們說話太難聽了,也太欺負人了。”
“是啊。素素姐一走,小廚房也用不了了,我們今天一大早就去廚房等著拿熱水,等了半天,結果水一開都被他們拎走了。”
“我們等了三次,被他們搶了三次。”
“我們也根本不跟他們吵的,可他們說話真的太難聽了。夫人,虧得你沒出門,才沒聽到那些汙了耳朵。”
……
雖然我沒有聽到,但聽她們倆這麼一說,我倒也想象得到了。
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微笑著說道:“我知道了。你們也不用急,等我晚點跟公子說一下,會讓你們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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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答應了她們,自然就要做到,於是用過早飯之後,我便稍微收拾了一下,終於在這幾天幾乎幽居的生活之後,走出了房門。
外面刺眼的陽光讓我一時有些難以適應。
而走到內院的門口,不出所料的,幾個侍從站在那裡,也不是熟悉的面孔,一見我走出來,都上前來畢恭畢敬的行禮:“夫人。”
我看了他們一眼,平靜的說道:“我能出去嗎?”
“當然能,在這府內,夫人是主人。我們是來保護夫人的,不是來看管夫人的。”
我聽著,卻沒說話,只淡淡的看著他們。
果然,那人又接著說道:“只是,這些日子外面荒亂得很。夫人在這府內可隨意遊玩,就不要出去了。”
說完,又畢恭畢敬的朝我一拜。
這,倒也真的沒有出乎我的意料,我淡淡的笑了一下,便走出了內院,往韓家姐妹的居所走去。
這一段路原本就不短,對現在的我來說就更是漫長了,期間也是走走停停的,不時也一些侍從侍女看見我,有的過來問候一聲,有的則是遠遠的躲開,那些表情也甚為精彩。
循著記憶中那條路,我過了馬場,也過了那一片桃林,終於到了韓家姐妹的居所。
說起來,我從第一次來到金陵府,到嫁給裴元修這麼多年了,最遠也就是由裴元修陪著我和妙言一起到那片桃林中游玩,之後——當然也是因為我跟她們兩姐妹始終沒有真正的和睦過,後來即使和他成親之後,也始終對這邊,對那一對姐妹心有顧忌,所以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踏足過這裡。
第一次來這裡,才發現,桃林後這一片居所,是個這麼美的地方。
所有的亭臺樓閣,都掩映在成蔭的綠樹之後,間或露出一角精緻的房簷,越發顯得如詩如畫。這裡的樓閣顯然也都有些歲月了,帶著古樸的雅韻,又經過返修翻新,在雅韻中顯出了勃勃生機,當我們走進那一道拱門,看著假山石後那蜿蜒的曲徑,精緻的院落,就像是置身在一幅畫中。
而在這畫卷中,還有一個人。
我剛剛走進拱門,就看見前方院子裡那棵楓樹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那兒,聽見我的腳步聲,她抬起頭來,猝不及防的,兩個人就打了個照面。
而我也一眼,就看到了她發紅的眼泡,似乎剛剛哭過的樣子。
她一看見我,也驚了一下:“你?你怎麼來了?”
聽她的生意有些沙啞,好像剛剛哭過。
我對他們兩姐妹,可以說是善意全無,耐心耗盡,所以即使現在看見韓子桐似乎哭過的模樣,也完全沒有心情去管她,只往周圍看了一眼:“我來找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