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回答,只是眉頭深鎖的看著那張信箋,過了一會兒,我抬起頭來問習習:“送信來的人呢?”
“回夫人的話,還在外面等著呢。”
“好,讓他等一下,我馬上給他回信。”
說完,我一邊起身,一邊對席上的幾個人歉意的道:“先少陪了。”
杜炎和水秀看著我,立刻也明白我應該是有什麼事,急忙點頭,采薇也跟了上來,等到了我的房間,我立刻說道:“研墨。”
“是。”
紙筆都是在桌上一直備著的,采薇服侍了我這一陣子也順門熟路的,急忙過來給我磨好了墨,我鋪開紙箋,執筆在上面寫了回函。
其實,本來也沒有什麼好寫的,常晴告訴我一個訊息,而我回函告訴她“知道了”便是,但是當我寫完了之後,采薇正要接過去,我卻突然停了一下,想了想,說道:“等一下,我還要寫一點。”
“哦。”
采薇急忙又將紙箋撐開,我又落筆,這一次寫得就要多得多了,采薇靜靜的守在一邊,等我寫完之後,捧起紙箋細細的吹乾上面的墨跡,然後才疊成一個盤扣,采薇拿了信封過來封好,我也在火漆上留下了印記,然後遞給她:“拿出去,交給門口的人。”
“是。”
“給他一點錢打救吃,也不讓人辛苦一趟。”
“知道了。”
她轉身便下去了,而我回到偏廳那裡,我一走,他們也沒用飯,桌上的菜都有些涼了,我一邊坐下來,一邊笑道:“失禮了。”
水秀臉都白了,過去在宮裡,她一直都是以我的侍女的身份跟在我身邊的,即使後來我才人的身份被廢,被打入冷宮,從心理上,她仍舊認定我是她的主子,聽見我這樣客氣的話,哪能坐得住,急忙站起身來:“姑娘這樣說,我就不敢聽了。”
我唬的急忙拉住她,柔聲道:“好好好,我不說這些。”
她這才坐下來,眼角也微微有些發紅。
而杜炎坐在一邊,一言不發。
他還是和過去一樣,沉默寡言,即使跟自己的新婚妻子也沒什麼甜言蜜語好說,只是,我能看見他每一次夾給水秀的菜都是這丫頭過去愛吃的,而他自己,菜吃得很少,大口大口的扒飯,大概也是過去的習慣了。
過了一會兒,廚房又送來了一大盆熱湯,是采薇又臨時過去吩咐下的,每個人盛了一碗熱湯喝了,都舒服了許多。
喝了大半碗湯之後,我人稍微舒服了一點,轉頭對著杜炎說道:“杜炎,過幾天我要出一趟門,你到時候陪我一起去。”
采薇和水秀都轉過頭來看著我。
杜炎點點頭:“是。”
說完,也不多問,低下頭去喝完了碗裡最後一碗湯。
吃過飯之後,大家便要下去休息了,而杜炎自然是要去跟他的手下交代,如何處理接下來的護院的問題,也要給他們分派任務。原本之前也已經讓小霓和習習他們收拾好了房間給這些人住,只是今天水秀來了,我自然特地安排了一下,讓小霓他們再收拾一個房間出來,專門給他們兩夫妻住。
我說:“反正你也是一個人在家,杜炎平時都在這裡做事,倒不如把你們的房子租出去,就搬到我這府裡,我們一大家人熱熱鬧鬧的,多好!”
水秀眨了眨眼睛,也有些心動。
不過,別看她過去橫行霸道的,嫁人之後多少還是收斂了一點,她想了想,說道:“這件事,我還是要他商量一下的。不能我說了算。”
我一下子笑了起來。
她見我一笑,臉更紅了一點:“笑什麼啊?!”
我笑道:“我笑你啊,終於有一點為人妻子的模樣了。”
水秀立刻嘟起了嘴。
這個樣子,又有點像過去那個在宮裡無法無天,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我和她又閒聊了一會兒,便準備各自休息了,她正要出門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哎呀,我差點忘了!”
“怎麼了?”
“有一樣東西,我特地為姑娘求來的,說要記著給你呢。”
她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往懷裡摸,我看著她,過了一會兒,她從懷裡摸出一個小小的紙包來。
“這是什麼?”
“這是我去太廟為姑娘求的靈符。”
“……!”
我的心裡頓時咯噔了一聲,原本伸過去的手在空中僵了一下。
水秀卻沒有發現,仍舊低著頭,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