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桐看著小蓮的背影,咬著牙冷笑道:“她果然,又耍這一套!”
我在旁邊,看著小蓮大搖大擺離開的樣子,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的低頭想著。韓子桐心裡有氣,但又不知道能往哪兒撒似得,過了一會兒看向我:“你在想什麼?”
我說道:“我在想,莫非你姐姐,真的是裝的?”
她冷笑道:“不然還會是怎麼樣?”
我沒說話。
兩個人無言的站了一會兒,韓子桐終於消了一點氣,轉頭看著我:“原來你在勝京也呆過一段日子?”
“呆過,”我點點頭,神情不由的有些黯然:“如不是因為在勝京耽擱那些日子,我也不會失去我的妙言,那麼多年都不在她的身邊。”
提起妙言,韓子桐的氣息倒是更溫和了一點。
她沉默了一下,才說道:“她現在,應該是好好的吧?”
“我希望,她好好的。”
“對了,你還懂他們的話?那個什麼塔納,她的名字就是明珠的意思?”
“是的。”
說到這裡,我轉眼敲著她,似笑非笑的說道:“你見過那個葛爾迪嗎?”
“她?”韓子桐想了一下,說道:“當然見過。她是勝京那個王子的妹妹,這個人倒是不怎麼說話,來這裡這麼久了,都沒見過她幾次。”
“你知道,她的名字,是什麼意思嗎?”
“什麼意思?”
我笑道:“葛爾迪,是鳳凰的意思。”
韓子桐一愣,愕然的睜大眼睛:“什麼?!”
我笑了笑,這個時候一陣風從湖面上吹來,帶著冰涼的水氣,我微微的瑟縮了一下,花竹和雲山急忙上前來,勸我趕緊回去休息了,我對著韓子桐說道:“有的時候,知人知面不知心,子桐小姐,怕是還要留神一點。”
她皺起了眉頭,而我點了點頭,轉身往回走去。
我能感覺到韓子桐站在我身後,一臉震驚的模樣,大概她現在的心情也很亂,久久無法平息,就像那天,韓若詩摔倒之後,我的心情一樣。
裴元修問我有沒有看到什麼人推倒了韓若詩,我的背後沒有長眼睛,的確是沒有看到,但是他問我聽到什麼沒有,我卻有些猶豫。
但實際上,我也的確沒有聽到什麼。
因為我一直在注意聽葛爾迪的聲音,她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種異樣的誘惑力,可是當那群女孩子走在韓若詩的身後,嘰嘰喳喳說這話的時候,我並沒有聽到她的聲音。
她,若不是專心的在走路,就是小心的不讓自己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不過,這,也只能是我的猜測而已。
其實在這個後宮裡,太多這樣的事情發生,但只要沒有當場抓住,只要沒有人證物證,這種案子就只能變成無頭公案,到最後不了了之,況且,葛爾迪可是邪侯奇的妹妹,她的身後是勝京的力量,就算真的抓到了她,又能如何?
不過是讓事態變得更加複雜,甚至嚴重罷了。
只是,真正讓我感到不安的,是葛爾迪如果真的對韓若詩動手,那麼這件事背後的意義是什麼?
裴元修的皇后,顯然是各方都盯住的目標了。
我心情複雜的回了寢宮。
接下來的兩天,又聽說小蓮,還有韓若詩身邊的人跟勝京的幾個女孩子發生了幾次小衝突,聽說有一次還動手抓臉了,幸好沒有鬧得太大,但因為幾乎被“禁足”的關係,我沒有再出過門,也沒有機會去現場看看。
裴元修還沒登基,這裡也就還算不上是他的後宮。
卻已經早早的就開始有了後宮該有的樣子。
我有點意外的卻是,都好幾天過去了,這件事他始終沒有出來說一個是非曲直,按說當時是他自己表示要查清楚的,不應該這樣不明不白的拖延著。
不過,這件事雖然在我們的面前鬧得不可開交,說到底,韓若詩並沒有因為跌那一跤就受傷流產,幾個勝京的女孩子也並沒有因為這件事而獲罪成為嫌犯什麼的……加上,這些人中除了韓若詩是夫人之外,其他到底還沒有任何身份,所以並不算是一件什麼大事。
只要裴元修給出一個穩妥的說法,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但不等這件事解決,卻又出了事。
在京城中,一些從南方來的生意人現在已經開始蠢蠢欲動,想要開埠做生意,誰知道剛有兩家才開張,就被人搶了。
搶劫的,正是勝京計程車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