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韓子桐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對眼色,聽見她這句話,韓子桐立刻就像是被人紮了一針似得,目光銳利的看向她:“什麼這樣?”
韓若詩冷笑一聲:“我說那幾個勝京的毛丫頭,怎麼敢對我動手,原來是背後有人撐腰啊。”
她這話說得沒頭沒尾的,但韓子桐目光一閃,立刻就琢磨出一點味來。
她眉頭一皺:“你說什麼?”
韓若詩懶懶的靠在一邊椅子的扶手上,冷笑著說道:“我說你最近怎麼跟這個女人走得這麼近,原來是找到撐腰的了。怎麼,你們是不是覺得讓那幾個勝京的野丫頭推倒了我,傷了我的孩子,你就有機會了?”
“……”
“你做夢!”
韓子桐怒極反笑,咬著牙說道:“你要這麼想,那就太好了。”
“……”
“什麼事情就算騙不到別人,騙過自己也是好的。”
韓若詩眉頭一豎:“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韓子桐也冷笑了一聲:“什麼被人推倒,不過是你自說自話罷了,等到事情查清楚,知道是你在裝神弄鬼,你以為元修還會再理你嗎?”
他們兩姐妹雖然從在金陵,內院“失火”的那一晚就已經徹底的分道揚鑣,但到底在人前還是擺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韓子桐也才處處都壓在她的頭上,但這一回,無關任何公事,她們兩的姐妹關係,是徹底的撕破臉了。
韓若詩咬著牙道:“你說我在說假話?”
“難道不是嗎?”
“……”
“要真是有人推你,你這孩子還保得住?”
“……”
“再說了,就算真的有人推你,又如何?你以為你的孩子對元修來說那麼重要嗎?”
韓若詩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若是說起別的,他們兩姐妹自然有贏有輸,但是論起孩子,她就氣短一節,尤其是目光落向坐在韓子桐旁邊的我的身上,那眼中透出的光更是刻毒不已。
誰都知道,我懷孕,是在她之前。
不管她的孩子是個多大的寶貝疙瘩,但在我面前,都輸了。
我聽到這裡,也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
但讓我皺眉的原因,不僅是因為他們兩說話間的唇槍舌劍,也不僅是因為他們牽扯上了我,更是因為,我坐的地方正好可以看到大門處,已經有一些人的身影晃動。這個時候,應該是裴元修他們要來了。
不止我看到,站在韓若詩身後的小蓮也看到了。
她眼珠一轉,立刻大聲說道:“二小姐,顏小姐,你們也太過分了!夫人被人推倒,差點失去孩子,你們兩還在這裡說風涼話,到底這個孩子哪裡得罪你們了,你們要這麼惡毒!”
她的聲音很大,連周圍那些正在忙碌的宮女太監都停下了手中的事,轉頭看著她。
而門口,裴元修一隻腳邁進大門,這個時候也停滯了一下。
他抬起頭來,看向我們三個。
韓子桐也沒想到她會突然這樣大喊大嚷,等到她回過神來,立刻轉頭看向門口的時候,就看見了裴元修,頓時臉色沉了下來,咬著牙下死勁瞪了小蓮一眼。
而那個小蓮,做出驚惶失措的樣子急忙抿著嘴低下頭去,可嘴角,分明掛上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韓若詩倒是比她的反應還快,立刻眼圈就紅了,抽泣著捂住了嘴。
裴元修在門口只停了一下,沒有說什麼,便走了進來,倒是他身後的人,帶著一點戲謔的神情笑著說道:“裴公子,你這裡,可真熱鬧啊。”
鐵鞭王!
我一眼就認出,那個白髮蒼蒼,身材高大的老人就是當年在勝京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鐵鞭王,邪侯奇的父親!
其實,就在花竹告訴我,來的人是八大天王的什麼人的時候,我就猜到了是他,從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情來看,邪侯奇,應該說是鐵鞭王這一族的人,應該是全權管理了勝京對中原的一些事宜,所以帶兵來的是邪侯奇,進後宮的是他的女兒葛爾迪,現在來對裴元修施壓的,就是他鐵鞭王本人了。
而我心裡,那點隱隱閃爍的疑惑就更甚了。
為什麼,洛什沒有再出現。
不過這個時候也不容我去細想,他們已經慢慢的走了進來,韓若詩一看到鐵鞭王本人,再看到跟在他們身後的邪侯奇和葛爾迪,立刻冷了臉,但一轉眼就換上了一抹柔弱委屈的模樣,輕輕的道:“元修。”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