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聲說道:“朕知道你難受,但朕不准你哭壞自己的身子,否則,朕會不高興的。”
“……”
他就這樣陪著我,而我,也終於慢慢的在他的掌心裡停止了哭泣。
這一下,他的掌心幾乎全都是我的淚。
這個時候,他輕笑了一聲,說道:“難怪人家都說,女人是水做的,朕還以為,你的眼淚在過去就已經流乾了,沒想到,你還是會哭。”
我咬緊了牙,也不說話,他用手帕再胡亂的擦了一下我的臉頰,然後說道:“好了,快回去了,不然你真的會著涼的。”
滿是濡|溼淚痕的臉上被風一吹,的確滲著涼意,我被他抓著手腕轉身往前走,而玉公公他們遠遠的跟著,就像什麼都沒看到一樣,一直拐過一個路口,我往前一看,突然停下了腳步。
“去哪兒!”
這條路,不是回宜華宮的路。
他回頭看著我,說道:“去朕的寢宮。”
我的臉色一下子變了:“我不去!”
這麼晚了去他的寢宮,這種虧我不是沒吃過,再說,就算現在外面走動的人少,但後宮有多少雙眼睛都盯著他的寢宮,我不是不知道,現在跟他去寢宮,只怕不用等到明天,今天晚上就又要鬧翻天了。
看著我牴觸的樣子,他沉默了一下,然後才說:“妙言在那裡。”
“什麼?”
“妙言在朕那裡,已經睡了。”
“……”
“你不過去看她?”
我的眉頭立刻一擰:“為什麼在你那裡?”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妙言是朕的女兒,她為什麼不能在朕的寢宮?”
“……”
我被他這句話給堵得說不出話來。
話是這麼說的沒錯,但誰都知道這也不應該,他那麼多的子女,幾乎都沒有留在他的寢宮,他的身邊過過夜,就算妙言,也只是之前行過招魂之法後,在他的寢宮留宿過,但現在這樣……
我忍不住抬頭瞪著他,他卻微笑著看著我,那笑容,多少有些無賴的行徑。
半晌,他才說道:“朕原本打算這些天好好的陪陪你,也陪陪妙言,但出了那件事,我們兩就一直在忙,而她也沒人管,快成野孩子了。趁著這兩天朕剛剛把戶部的事情處理完,也累了,想跟你們在一起好好的休息休息。”
“……”
就算兩天沒人管,也不至於就成野孩子了。
看著我不甚開心的樣子,他倒是笑了笑,仍舊拉著我往裡走,走進院門的時候,小福子還在門口守著,一見我們回來了,立刻迎上來跪地請安。
裴元灝問:“公主怎麼樣了?”
“回皇上的話,公主已經睡著了,奴婢在外面守著,一直沒聲音。”
“嗯。”
他點點頭,然後便帶著我走進去。
剛剛走到門口,小福子突然又說道:“皇上。”
“嗯?”
他偏過頭去看著他,小福子小聲的說道:“早些時候,貴妃娘娘那邊派人過來了。”
“……”
一下子,我覺得夜都安靜了一下。
裴元灝的氣息一頓,目光閃爍了一下:“什麼事?”
“想來看看,皇上什麼時候能過去看看。”
“……”
“聽說貴妃娘娘這幾天,一直精神不太好,東西也不怎麼吃。”
小福子一邊說著,一邊還小心翼翼的看著我,大概也擔心會得罪到我,裴元灝的眉頭果然擰了一下,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叫個太醫過去給她看看。”
“是。”
小福子長鬆了一口氣,急忙轉身走了。
裴元灝推開門,牽著我走了進去。
已經入春了,宮裡的地龍早就沒有燒,但屋子裡還是比外面暖和很多,一進屋,那股融融的熱氣就燻得我微微的顫慄了一下,我也不多看,直接向著內室走去,果然看見他的床榻上,被子裡高高的拱起了一塊來,不用掀開也知道,是妙言在裡面睡著。
我皺了一下眉頭,正要伸手去撩被子,就被他從後面伸出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哎,你做什麼。”
“叫醒她,帶她回去。”
“做什麼要叫醒她?”
“這——總不能讓她在這裡睡一晚吧。”
“為何不可?朕準了的。”
“……”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