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更不要說往內室裡面看,我用汗溼的手一直抓著床柱,抓得越緊,越覺得抓不住,幸好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還有一陣奪奪的聲音,是什麼東西拄在地上,慢慢地來到了御書房的門口。
玉公公急忙迎上去,一開啟門,陽光照了進來,也將幾個人的影子投在了地上。
“太傅大人到!鄭侍郎到!御史大人到!……”
隨著玉公公的聲音,幾個人走了進來,我一眼就看到査比興那一頭暗金色的頭髮,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他扶著的就是傅八岱,手裡拄著柺杖走進來,頓得地上的磚陣陣悶響。
南宮錦宏急忙站起身來。
傅八岱慢慢的走到他的面前,但也沒有看到他,只哆嗦著,朝著裴元灝跪拜下去:“拜見皇上……”
“太傅快請起!”
他剛剛拜倒在地,裴元灝便急忙抬手說到,査比興也立刻將他攙扶了起來,等到其他幾個官員也跪拜行禮完畢,南宮錦宏這才朝著傅八岱俯身行禮:“拜見太傅大人。”
“南宮大人也在啊。”
“是。”
“辛苦了。”
“不敢。”
要說在朝中的資歷,南宮錦宏比起傅八岱要老得多,但眼下,這位太傅的的確確是壓力他一頭,這個人倒也很忍得,這個時候也看不出他的絲毫不悅來。
裴元灝又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然後對玉公公說道:“快給太傅大人看座。”
“是。”
椅子又搬來了,對著南宮錦宏擺的,傅八岱顫顫巍巍的走過去坐下來,然後其他幾個人就分列在兩邊站著。
倒是分得均勻。
玉公公給傅八岱奉上了一杯茶,然後,他退回到裴元灝的身邊。
裴元灝也端起自己手邊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後的說道:“議事吧。”
“是。”
幾個大臣都恭恭敬敬的,卻也沒有人敢先開口。裴元灝從桌上另一邊堆得高高的幾本冊子裡拿出了一本來,一邊翻看,一邊說道:“一大早,朕就讓戶部把今年開年吳尚書擬好的票本都搬到了御書房來,也看了看,吳彥秋這個尚書當得倒是辛苦,也仔細,難為他一開春就去了河南,臨走前還能把今年預計的支出算得一清二楚。你們,都看看吧。”
說完,便將手裡的遞給玉公公,玉公公急忙將冊子拿下去,正要奉給傅八岱,他輕輕的擺了擺手,玉公公點點頭,這才轉身給了南宮錦宏。
南宮錦宏翻看了幾下。
他的臉色倒是沒有什麼變化,只是這樣沒有變化,反而顯出了幾分凝重來。他看完之後,又遞給了旁邊的龐徵和方同庭他們,然後才傳到査比興的手上。
裴元灝低頭喝茶,道:“你們,都看過了。”
“是。”
“都看過了。”
裴元灝說道:“大體的開支,吳尚書都寫得很清楚了,也是事先跟朕商量過,只是有幾筆,朕要問一問。關於工部那邊要督造集賢殿藏書閣,還有買書的款子,太傅,朕看了一下,好像比去年提的三百萬兩,又多出了一百萬兩來。”
傅八岱點頭道:“是。是老臣提的。”
“這一百萬兩,是打算如何花?”
“皇上早年就跟老臣提過,要重修正史,老臣打算藉著清理藏書閣的機會,召集三百學子,開始修史。”
“這,倒是大事。”
他說著,手一抬,玉公公急忙將那票本拿過來,奉到他手上,他拿起御筆,立刻便在上面批了紅。
下面的人一個個目瞪口呆,連同南宮錦宏,這個時候也有些沉不住氣的:“皇上。”
“嗯?”
裴元灝抬起頭來看著他。
南宮錦宏臉色蒼白:“皇上這是——”
裴元灝笑了笑:“愛卿是不是覺著奇怪,為何朕在這裡,跟你們商討起了戶部該做的事了?”
南宮錦宏看著他,一時也不敢輕易的開口,裴元灝收起御筆,將票本吹了吹,放到一邊,然後說道:“朕正想告訴你們,從今天開始,戶部擬票,出票的事,也就不用再交給其他人去做,就由咱們幾個商討著來,雖說麻煩了一點,但好歹人多,紕漏少。”
“……”
“商議出的結果,在交給戶部的人辦。鄭追——”
原本也蒼白著臉站在一旁的戶部侍郎鄭追這個時候還有些懵懂,一聽到裴元灝叫自己的名字,急忙上前一步:“臣在!”
但也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