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準備放棄了。”
聽到鐵玉山這句話,我是真的有些驚訝,不解的看著他:“為什麼?”
鐵玉山笑了一下,似乎只是打算搖搖頭就混過去,我上前一步,說道:“鐵伯伯,難道是因為我的緣故嗎?”
鐵玉山笑道:“其實,老鐵本來也就是來湊個熱鬧,如今家主、老夫人,還有劉三爺都對這礦山有意,那老鐵這點家當就更上不得檯面了。還不如不現這個眼。”
“鐵伯伯……”
我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正為難的時候,一陣風吹了起來,吹亂了我耳邊的散發,也將周圍那些樹木吹得不斷搖晃,發出沙沙的聲響。濃霧在風中也有了刑臺,蜿蜒如游龍一般,妖嬈的掠過我們每個人的身側,然後再被風捲著,飄散到了空中。
我再看向鐵玉山的時候,他的目光正從我身後的那叢樹木上收回來。
“鐵伯伯,我——”
見我還想說什麼,他淡淡的一笑:“大小姐既然來了,那老鐵自然供大小姐趨勢。哪敢與大小姐爭利!”
“鐵伯伯,我也是替人做事,你不必如此——”
他笑道:“那老鐵就更不會讓大小姐為難了。”
“……”
對上他的眼睛,我沉默了一下,說道:“那,我就先謝過鐵伯伯了。”
他說道:“不敢。”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退到了我的身後。
我站在他剛剛站過的地方,看著眼前的景緻——迷霧繚繞中,低矮的山坡上,一叢一叢的花木慢慢的出現在眼前,但隨著風平息下來,濃霧又一次凝聚,將眼前的景緻遮掩得若隱若現。
西川,這個原本是我出生,成長的地方,卻又太多如此般,讓我分辨不清的東西了。
不知是不是受這樣的風景的影響,大家都沒有再說話。
每個人都安安靜靜的,有一些四處走了走,看周圍的環境,素素一直陪在我身邊,過了一會兒之後,不只是裙角,連耳邊的散發上都凝結起了露水,素素怕我著涼,便拖著我的胳膊,催促我下山。
於是,我們掉頭朝來的路走去。
剛剛繞過那一叢樹木,卻看到來時的路上,翁泰竟然還在那裡,他一撞上我們,似乎也有些驚惶,但立刻就鎮定下來:“大小姐。”
我挑了一下眉毛:“翁先生,剛剛不是準備走了嗎?”
“啊,風景好,流連了一會兒。”
身邊的裴元豐和趙雲成都微微眯著眼睛看著他,那犀利的目光像是要把這個人都看穿似得,那人再是鎮定,面對這樣兩個在戰場上拼殺過的人,那樣的目光也讓他有些撐不住,越發的躊躇起來。
我卻並不為難他,只笑道:“是這樣啊。”
“是,是。”
“那就再看看吧,這山上的風景,是真的不錯。”
說著,我也不再逼問追問,跟裴元豐他們一起走了。
走出一段距離之後,素素抓著我的手腕,低聲說道:“大小姐,我覺得他剛剛分明就是在偷聽——”
“別說了。”
我壓低聲音,也不會頭去看,不動聲色的跟他們一起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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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我剛來到武隆的第一天早上,就“解決”掉了一個強勁的對手,這對我來說,不能不說是一個意外之“喜”,而山上風急露重,他們擔心我會著涼,所以沒一會兒就催促著我下山了。
我們入住的地方,是山腳下一個巨大的庭院。
說這個庭院巨大,一點都不為過,青山綠水之間突然出現了這麼一個四四方方,漆黑的院落,彷彿縱橫阡陌上一個巨大的,舉足輕重的棋——盒子。
真的像棋盒子,前來談生意的人不少,幾路人馬趕來,自然也都有各自的隨從,護衛,那麼多人,居然都住下了。
我們和裴元豐他們,被安排在了東廂房,翁泰、鐵玉山,還有其他一些來購買礦山的人,被安排在了西廂房。
彷彿棋盒裡一顆顆非黑即白的棋子。
接連幾天,又來了好幾路的人。
原以為我已經提前了不少日子來了,現在才知道,大家都是這麼想的。
庭院裡服侍招待大家的,是一群穿著綠衫,年輕貌美的女子。
我來這裡,原以為會遇見一兩個管事,如果能交談,哪怕探查一下,都能探知一些關於長明宗的事,偏偏她們居然沒有管事的,而所有我們的飲食起居都由這些年輕的女子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