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是和?只有你能定。【..】(小說
聽到我們這句話之後,裴元豐的呼吸似乎也沉重了一些,他沉默了好一會兒,卻岔開了話題,反而問道:“你們這一次去借兵,情況如何?”
我把去隴南和武威兩處的事大致跟他說了一下,也下意識的,把一些細節避去不提,譬如隴南那詭異而又安靜的半城,還有我和劉輕寒,跟霍聯誠的之間衝突。
當然,我也沒有提起,在武威的時候,我和黃天霸的那一段談話。
不過,或許是情敵之間的敏感,或者軍人天生的警覺,裴元豐自己彷彿也意識到了,當我說起武威的時候,明明感覺到黑暗中他的呼吸格外的重了一些。
“也就是說,塞北應該會出兵,但要等,等那個黃天霸安排
。”
“是的。”
“朝廷方面——”
“我和劉大人已經想了辦法,給了屠舒瀚一些甜頭。現在,就看他願不願意出兵了。”
黑暗中,裴元修似乎看了我一眼。
裴元豐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沒有說話,我過了好一會兒,才試探的問道:“我們離開這段時間,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局面會惡化得這麼快。
裴元豐道:“年寶玉則的地形,像一個縮小的蜀地,四周山巒疊嶂,中心平地水草豐茂,只要把住幾個谷口,這裡是個易守難攻之地。我將部下近一萬人馬分散在各個山谷要塞中,只要他們進攻,都能一呼百應將其擊退。雖然對方的人數勝出我們很多,但按照我的辦法,不論如何,都能再撐一個月。可是——”
可是現在,他分散的人馬完全被擊潰,那些原本屬於他的有利地形,都被佔領了。
他的眉心彷彿擰成了一個疙瘩:“東察合部的人對我的每一步,都瞭若指掌,他們每擊必中,這十幾天下來,我的人馬已經摺了一萬多人。”
我的眉心也擰了起來。
他的人馬原本就不多,現在折了一萬多人,敵我懸殊更大了,東察合部如果要打,蜀軍可以說已經沒什麼勝算了。
難道我們真的要——
裴元豐抬起頭來看著我,眼睛微微的發亮:“你們進了東察合部的大營?他們對你——”
“他們對我還算客氣。”
我到底是個女人,雖然身在大軍當中,卻還是有些不在狀態,倒是身邊的裴元修開了口,簡單描述了一下東察合部的大營的情況,然後冷靜的說道:“我看了一下他們的大營。營帳的排列都非常整齊,看得出來,佔真是個行軍佈陣的好手,那個營是他的手筆。”
“兵馬呢?”
“排程有序
。”
“守備呢?”
“刁斗森嚴。”
他們一個問一個答,而我越聽眉頭皺得越緊,到最後,裴元豐的口氣也沉重了起來:“這麼說來的話,我們是很難戰勝了?”
“我不是你,但目前在我看來,對方沒有破綻。”
這句話說得我心都揪了起來,而裴元修幾乎是立刻,握著我手的那隻手微微的用了點力,並沒有弄疼我,只是更緊的抓住了我的手。
裴元豐沉默了一會兒,像是自言自語的喃喃道:“他們這麼遠來……”
說著說著,就沒了聲音。
我按捺不住的問道:“元豐,你有什麼打算?”
“……”
“不管你有什麼打算,你都一定要告訴我,而且要快!”
“……”
“我的女兒,離兒她還在他們手裡。”
裴元豐在沉默的低著頭,那高大倔強的身影幾乎已經和周圍的黑暗融為一體,過了許久,他才慢慢的抬起頭來,我又看到了那雙眼睛裡閃爍著的,精亮的光芒。(
這一來一去,前後還不到半天的時間,離開軍營之後,周圍就成了一片曠野,我們兩人疾馳了一陣,不一會兒就進入了一個狹長的穀道,馬蹄聲迴響在兩邊的山谷中央,顯得格外的驚心。
我和他都下意識的停了馬,朝周圍看了看。
這裡,算是周圍那麼多山路中,最為寬闊,也最為筆直的一條穀道了,要說守,易守,要說攻,也好攻。
就看誰佔據最有利的地勢。
而東察合部也很清楚,所以他們的營寨就是直接對著這個穀道,而這一片的包圍,也是最嚴密的。
我們策馬衝了出去之後,不一會兒,就到了他們的大營。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