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格外好看。
忽木罕笑了起來:“弄得這麼花花綠綠的做什麼?”
我抓著離兒的手,站在他身後,笑道:“蜀地的人若要迎接賓客,會遍插鮮花以示好客之意,現在這個地方已經找不到花了,所以用綵帶代替鮮花,是為了表示誠意。”
說話間,那個隊伍和犛牛群已經越來越近了。
牛群的後面,隱隱能看到一些人馬,和東察合部的騎兵完全不同的裝束,正是蜀軍。
我專注的看著前方,不由的,手有些顫抖。
離兒也看著前方,這個時候抬起頭來望著我,輕輕的說道:“娘,你的手裡怎麼這麼多汗啊?”
周圍的人都還沒什麼反應,佔真回頭來看了我們一眼,那雙琥珀色的陰鷙的眼睛在並不明亮的暮色中透出了一種異樣的犀利,他突然轉過頭去看向了那些離大營不到兩、三射距離的隊伍,突然大聲道:“中計了!”
“什麼?!”
周圍的人一片譁然,全都驚呆了,而就在這時,前方山谷裡,突然發出了一陣異樣的響動。
火光,濃煙,突如其來的出現在山谷中
!
只見那些原本安分,慢吞吞朝前行走著的犛牛突然暴躁起來,發出了沉重的呼喝聲,朝前飛奔了起來。
火光,在牛群中忽隱忽現!
不等任何人看清,反映,牛群已經如同一片黑色的狂潮,迅速吞沒了走在它們前面的那些隊伍,那些人和馬被髮瘋的犛牛撞翻在地,一時間鬼哭狼嚎,葬於蹄下,犛牛群仍不停下,又發瘋一般順著筆直的穀道飛奔而來,直直的衝向了我們這片大營!
定睛一看,才看到,那些犛牛尾巴上和牛角上全都燃著火焰,是蜀兵點燃了那些綵帶,綵帶事先浸過桐油,遇火則烈,牛最怕火焰,這個時候完全失控發瘋了起來,幾乎所有返回營地的東察合部騎兵全都被衝散,馬匹嘶吼,人慘叫著朝兩邊的山谷上飛奔,卻被迎頭追上的蜀兵一擊即潰!
我睜大著眼睛,看著那犛牛群帶著濃煙和火焰,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大地,彷彿都被震得顫抖起來。
“快,快攔住他們!”
佔真的聲音撕裂的在營地裡響起,但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犛牛群已經鋪天蓋地的飛奔了過來,很快便將營地兩邊的柵欄沖垮,踏了個粉碎,一頭撞進了營地的軍陣中。
霎時間,天昏地暗。
而在犛牛群衝進營地的前一刻,我已經對著裴元修和劉輕寒大喊一聲:“快跑!”
然後,抱著離兒轉身朝營地另一邊跑去。
旁邊,是那些已經混亂了計程車兵,也來不及攔我,全都驚恐的四散開,逃命去了。
我幾乎已經忘記了面對那樣恐怖的場景,我的心跳是停止了,還是根本失去了反應,只記得自己的呼吸,離兒的呼吸,一聲一聲在耳邊,掩蓋了周圍的聲聲慘呼,咬著牙拼命的將離兒護在懷裡,朝前飛奔。
周圍,一片混亂。
犛牛群衝進營地之後,很快便將原本列隊整齊的軍陣衝潰,牛角上和牛尾上的火焰四處亂濺,點燃了不少木柵欄和帳篷,火焰立刻沖天而起,人的慘叫和犛牛的呼吼響成一片,空氣中還瀰漫著焦臭的味道
。
隨著犛牛群之後,是蜀軍,他們也衝了上來,跟已經亂成一團的東察合部計程車兵混戰在了一起。
我抱著離兒在人群裡左突右閃,幸好那些人只顧著逃命,也沒有注意到我們。
可就在這時,突然一把劍橫在了我們面前。
我硬生生的止住腳步,一抬頭,對上了佔真那雙琥珀色,幾乎充血的眼睛。
他惡狠狠的盯著我,好像一頭豺狼盯著自己的獵物,全身上下都透出了一股嗜血的殘暴。
“是你——是你,算計了我們——!”
他一步一步的逼近,我抱著離兒,下意識的往後退去,離兒窩在我懷裡,驚恐的看著那把閃著寒光的劍。
“我殺了你!”
他狂吼一聲,一劍朝我刺了過來。 |.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猛的擋到了我們的面前,另一個人影突然撲了過來,將佔真撲到在地,兩個人在地上滾了兩圈。
我嚇得幾乎窒息,抬眼一看,才看到擋在我們面前的是元修,他的臉上也透出了一絲驚恐,回頭看向我,緊張的說道:“沒事吧?”
“沒——”
我已經有些說不出話來,但話也沒來得及說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