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著我的腰肢,那力道幾乎要將我整個人從中間截斷一般,炙熱的呼吸急促的吹拂著我的頸項,能感覺到他也緊張萬分。等好不容易制住了那匹馬,我只覺得全身的力氣幾乎都用盡了,只能掙扎著撐著自己疲憊的身體。
這時,人群中已經有人在大喊著:“怎麼辦?”
“我們失敗了!”
“衝不出去了!”
“啊——!”
一聲聲頹喪的呼喊和慘叫聲此起彼伏,像是一把把尖利的鋼刀扎進了我的胸膛,裴元豐用力的殺退了眼前的敵人,也回過頭來看著我,緊皺的眉頭下,那雙漆黑的眼睛被鮮血浸泡著,幾乎猙獰。
我有些倉皇的,轉頭往谷口外看去
。
沒有……
視線中,只有一片空白。
似乎感覺到了我的僵硬,身後的裴元修喘著氣,低聲道:“青嬰,你怎麼了?”
我咬著下唇,已經說不出話來。
難道——難道剛剛是我看錯了?
我期盼的事情並沒有發生,我許諾的“一線生機”也完全沒有出現。
難道,我們真的要命喪於此嗎?
和我心中的焦灼相對的,卻是裴元豐的冷靜,他只看了我那一眼,卻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更緊的握著手中的長劍,正要下令,突然,就在谷口的另一面,傳來了一陣悶響。
我們都以為是雷聲,可仔細一聽,那聲音並不是從天空傳來,而是從遠處的草原上傳來,而且,隨著那悶悶的巨響,地面似乎也在微微的顫抖著,好像有一個巨人,正一步一步的朝著我們走來。
我全身一悸,急忙睜大眼睛。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只剩下身後營地裡騰起的火光,我們並不能看得更遠,只能隱隱的看到,谷口的外面,一大片烏雲從天地相交的那一線翻湧著,朝著我們飛快的移來。
地面不停的震顫著,連旁邊的一些沙石都抖動了起來。
一看到那景象,我心中頓時湧起了一陣狂喜,大聲道:“我們快衝!”
裴元豐回過頭來看著我。
我大聲道:“是朝廷的兵馬!”
“……”
“是屠舒瀚,是屠舒瀚的人!”
之前那隻機甲鳥,我原本以為是我放回去的那隻,當我們回到蜀軍大營的時候,因為要商量用火牛陣詐降的事,也來不及問那隻小小的機甲鳥的問題,可就在剛剛,裴元豐撕裂他的衣襟,從他懷裡掉出來的東西,雖然很快就被馬蹄跺爛了,但我還是憑著那零散的碎片認出,那就是機甲鳥
!
全天下,那種機甲鳥只有兩隻,如果我放回去的那隻一直被裴元豐收著,那麼在我們面前墜落的那一隻就是——
想到這裡,我幾乎是狂喜的大喊:“援兵來了!”
屠舒瀚,屠舒瀚的人來了!
我猜想,他率領兵馬到了年寶玉則,一定會派遣先行軍過來探查訊息,而發現蜀軍正被東察合部包圍,我們又陷落在大營當中,他當然不會貿然進軍,一來打草驚蛇,二來也有可能造成全域性的混亂,依他這樣的軍人的思維,一定是想要跟我們裡應外合。所以,他放出了那隻機甲鳥,但又擔心萬一機甲鳥落入了東察合部的人的手中,會暴露訊息,所以在鳥身上,他們並沒有放置任何的訊息。
也幸虧如此,佔真和忽木罕沒有看出破綻。
只是,對於那種機甲鳥,他們的操作並不熟練,所以才會讓那隻鳥還未飛過東察合部的大營,就墜落摔了個粉碎。
不過,卻讓我剛剛悟出來,他們應該要來了!
我的聲音顫抖著在暮色中響起,在這樣的千軍萬馬中,只是一陣風就會被吞沒的,卻彷彿晴空霹靂一樣打在了每個人的頭頂,裴元修震驚不已的看著我,一下子也明白過來,大聲道:“老五,是屠舒瀚的兵馬過來了!”
裴元豐一聽,眼睛頓時亮了,舉起長劍:“鋒矢陣!”
原本聽到我的呼喊,周圍已經是群情激昂,而裴元豐一聲令下,那些人全都虎吼了起來,紛紛聚攏,迅速結成了一道箭矢狀的陣型,裴元豐和聞鳳析就在這鋒矢陣的最前列,東察合部南北兩邊的兵馬還未來得及在谷口合攏,他們已經如同離弦的箭一般,直直的穿刺了過去!
我們的人馬和對面衝過來的兵馬匯聚,彷彿兩片帶著萬鈞雷霆的雲,猛然撞擊到了一起,頓時驚雷撼天震地,發出了仿若龍吟虎嘯的巨響。
而我在馬背上顛簸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