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喜堂上的人全都大驚失色,而裴元豐原本已經沉下來的臉頓時鐵青了。
送親的隊伍,被襲擊了?!
這怎麼可能?
我只覺得像是聽到了天方夜譚,看向顏輕塵他們的時候,連他的臉上都有了一時的愕然,但很快便沉靜了下來,問道:“怎麼回事?說清楚!”
那個人又緩了一口氣,這才急忙說道:“我們的隊伍剛剛走到河邊,正要過橋的時候,突然從橋的對面行駛過來一輛馬車,在橋上就把我們給堵住了,我們兩個是在最前面開道的,讓他們退回去,他們不肯,我們兩個就下馬過去跟他們理論。”
另一個人接著說道:“誰知道,我們剛一走過去,從馬車的後面突然衝出來一群人來,二話不說就動手,把我們兩推下了河。”
“我們被推到河裡,就看見那些人對送親隊伍動手了!”
“那些人絕對是有備而來的,他們身上都藏著刀,一來就把拉車的馬給刺倒了。”
他們倆的話剛說完,裴元豐已經鐵青著臉上前一步:“新娘呢?”
那兩個人對視了一眼,臉色更加蒼白了一些,似乎都有些不敢說出來,還是其中一個看了一眼裴元豐的臉色,終究囁喏了一下,說道:“當時場面很亂,他們已經動刀了,我們兩個急著爬上岸的時候,只看到薛小姐從馬車裡跳下來,上了一匹馬。”
裴元豐一聽。幾乎是下意識的往長階下看去。
那個人又道:“她,她不是走的回來的路。”
“什麼?!”
“我們看到她上了馬之後,那一群人裡也跑出了一騎人馬去追殺薛小姐,薛小姐的路被堵了,所以他們的馬是往城外走的。”
這一刻,裴元豐眼睛都紅了,他一把推開面前的這兩個人,三步並作兩步的往長階下走去。
到這個時候,喜堂上已經全亂了。
顏家辦喜事。新郎是統領西川兵馬的裴元豐,新娘是藥老的女兒薛慕華,而且沿途都有顏家的護衛一直保護著,居然會在成都城內被人襲擊,薛慕華居然還被人追殺!
這簡直讓我不敢相信!
回頭看時,所有人的臉上都和我一樣是不敢置信的表情。尤其遠遠站在劉輕寒身邊的離兒,小臉上滿是驚惶失措的表情,但我已經顧不上她了,急走幾步走到門口,就聽見長階下一陣混亂,裴元豐已經從安陽公子帶來的人手上接過一匹馬。翻身上馬,頭也不回的衝了出去。
顏輕塵的輪椅也已經行出來。看到這一幕,他一揮手:“跟著他!”
身後的幾個護衛立刻領命,也急忙跟了上去。
他隨後一抬頭,就看見顏老夫人已經走到了他身邊,眉頭緊皺的說道:“怎麼回事?為什麼城內的防衛這麼薄弱?”
“……”
“之前不是說了嗎,不會把人都調到邊境去?”
“……”
“輕塵!”
面對顏輕塵一直的沉默,顏老夫人有些沉不住氣了。心急火燎的走到他的輪椅面前,低頭看著他:“你到底在搞什麼?”
顏輕塵回頭看了一直站在劉輕寒身邊的吳彥秋一眼。淡淡的說道:“人都調到邊境去了。”
“什麼?!”
顏老夫人臉色大變,她直起身來,又回頭看了一眼,突然指著吳彥秋怒氣沖天的道:“把他們給我拿下!”
話音剛落,已經有幾個侍衛走上前去,杜炎他們幾個也並不懈怠,一聽顏老夫人的話就立刻伸手將吳彥秋護到身後去,幾個護衛圍成了一團。
雙方這麼一對峙,大廳裡的氣氛立刻變了,那些原本喃喃低語的客人全都退到了一邊,而空下了這邊大片的空間,吳彥秋被幾個護衛圍在中央,面對著周圍刀劍環伺,卻異常平靜的望著顏老夫人,口氣沉重卻還客客氣氣的說道:“顏老夫人,這是何意。”
“何意,哼!”薛芊重重的一頓蟠龍杖:“你們這些朝廷的鷹犬,我就知道你們不懷好意,之前在邊境上搞出那些聲勢來,引得我們把人調過去,現在你們又趁著顏家辦喜事來作惡,今天我一定要殺了你們!”
“顏老夫人,說話可要有憑據!”
“跟你們,還用什麼憑據!”
旁邊的劉輕寒也皺緊了眉頭,回身說道:“老夫人,吳侍郎是為齊——為今天一對新人送賀禮的,並沒有其他的意思,還請老夫人查證清楚了,再行定奪。”
“我看你們就是一丘之貉,跟你們沒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