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確是把這個東西,‘交給’了我母親。”
一聽我這話,顏罡他們更是覺得荒謬不已,指著我道:“你也昏了嗎,在這裡胡說八道些什麼?!”
“我沒有胡說八道。”
我淡淡的說到,低頭看了一眼顏輕塵手中的那隻盒子,和那個印信,然後抬起頭來,對著所有驚愕、疑惑、不安的面孔平靜的說道:“你們一定也覺得很奇怪,為什麼裝著顏家印信的盒子會在布圖的身上,其實很簡單,他是從我母親那裡拿到的。”
“你母親?”
這一回顏罡他們已經說不出話來,連顏若愚都走到我身邊,輕輕的拉了一下我的衣袖,低聲道:“堂姐,你在說什麼啊?大夫——你的母親,不是已經過世了十幾年了嗎?她怎麼可能把這個東西給那個人呢?”
“……”
“你,你是不是弄錯了?”
看著她小心翼翼的樣子,生怕因為這件事而影響到大局,我淡淡的一笑,然後轉頭說道:“我並沒有弄錯,因為我說的我的‘母親’,不是她本人,而是唐家小姐在捨身崖塑的一尊菩薩像。”
頓時,眾人又是一片譁然。
所有人的目光又都投向了我身後的唐婷的身上,她大概從來沒有在這種情況下唄那麼多人注視過,一時間有些不習慣,皺起了眉頭,而我轉過頭看著她,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顏罡也看到了她,眉頭一擰:“唐家的丫頭?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唐婷此刻已經避無可避,也只能上前一步,說道:“大小姐的話是真的,我的確在捨身崖塑了一尊菩薩像,也建了一尊菩薩廟,因為——因為我心裡,一直把大夫人當做菩薩一樣看待,所以那尊菩薩像,我是讓人依照她的模樣來塑的。”
她,還有她的父輩,甚至那些曾經跟隨過我母親的人——鐵玉山,安家老爺子等等,十幾年來都沒有改過口,還是稱她為“大夫人”,剛剛也是如此。我有些擔心薛芊又要發火,卻見她只是愣愣的呆在那裡,好像根本什麼都聽不到,也什麼都感覺不到了似得。
我對唐婷道:“你接著說。”
她點了點頭,然後接著說道:“那尊像還沒有塑完的時候,顏伯伯有一次就到了那裡,也看到了那尊像。”
別的人都聽得入了迷,大家連氣都不敢喘了,而我看見顏輕塵轉頭看著自己的母親,臉上流露出不忍的神情,他輕輕的伸出手去,抓住了薛芊已經沒了知覺,蒼白得像冰塊一樣的手。
根本沒有人注意到顏輕塵這個小小的動作,唐婷的意識顯然也已經完全回到了當年,她慢慢的說道:“顏伯伯見到了那個塑像之後,他就在那個廟裡呆了一夜,沒有別的人陪著,只有他和那尊像。後來他離開,除了找過我之外,也沒有把那件事告訴任何人。”
顏自聰莫名其妙的說道:“那這個跟顏家的印信又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我慢悠悠的說道:“因為就在上個月,我們去武隆競買礦山的時候,我曾經到了那個菩薩廟,而布圖,他也去了。”
“……”
“他帶著人想要劫走我。”
眾人聽到這裡頓時都驚了一下,而裴元修揹著手站在那裡,表情沉沉的。
我說道:“那個時候,保護我的人跟他帶來的人在廟門外打鬥,只有我和他,還有一個帶著我們上山的樵夫一起在廟裡。布圖想要對我動手的時候,那個樵夫推倒了菩薩像,砸中了布圖,救下了我。”
我說到這裡的時候,還有一些人懵懂著,但顏罡他們顯然反應很快,立刻就明白過來:“那個菩薩像——”
“沒錯,”我點了點頭:“輕塵告訴輕塵自己把印信交給了母親,實際上,他是放到了那尊有著和母親一模一樣面容的菩薩像的裡面;而那天,那個樵夫推倒菩薩像救了我之後,布圖應該是在那一地的碎片裡找到了那個盒子,不過他沒有鑰匙,打不開,所以不知道那裡面到底放著什麼東西,只是一直隨身攜帶著。”
後面的話,我就沒接著往下說了。
他在甘棠村口追擊我的時候被人射殺,盒子隨著屍體一起邁進了土裡,卻又被二狗家的大黃狗刨了出來,被二狗撿到。
這一刻,我真的明白,有一些事,冥冥之中真的有註定。
這個印信,一直放在那尊菩薩像裡,如不是布圖他們要劫走我,那個樵夫不會情急之下推倒菩薩像,不會讓這個東西重見天日;若不是顏罡他們步步緊逼,要強迫顏輕塵,加上裴元修想要用馬老